傅云空顿了一下脚步,感觉身边的行人忽然似有组织性的朝前方不远处的街边涌去,他不由也跟着上去。
呃?大金,前面怎么了?
跟在后面的两人也发现前方的异常,李牛出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估计是有人打架。这蛮炎城,这种事你还少见吗?赶紧点,那小乞丐也上去看热闹了,我们正好混水摸鱼。张大金明显对这种热闹不感兴趣,眼睛始终跟在傅云空的身上,生怕一眨眼这肥羊就消失了。
对,天大地大不如钱来得大,我管他老子的是在大街上操。他娘的!先弄到那小子的钱再说!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李牛搓搓手兴奋的跟了上去。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夹带着孩子的哭声隐隐传来,当傅云空挤进人群看到里边那一幕,眉头顿时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心头也慢慢浮起火气。
这是街边一个卖馒头的小摊,此时小摊早已翻倒,散落着一地的还冒着热气儿的白馒头。
场中一个六尺身高的壮汉,一脸横肉尽是戾气,双眸闪着阴狠的光芒,骂声正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听他的语气,似乎他是这个馒头摊的老板,但看他的模样,像土匪更甚过像买馒头的。
此时一个七八岁左右,衣裳褴褛、骨瘦如柴的小男孩,被他像拎小鸡似的拎在手上,左一下右一下的噼噼叭叭扇着耳光。
绕是小男孩两颊无肉,经过这般摧残,也红肿得不成样,嘴角甚至流出丝丝血迹,哭声不断。
在壮汉的脚边,一个估摸六七十岁,满头白发,同样衣裳褴褛的老妇正哭得死去活来,不停的为小男孩求情,这显而易见是小男孩口中的奶奶。
听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原来是这小男孩受不了饥饿,趁着馒头摊老板不注意,偷了个馒头就跑,结果被一下子捉住了,而摊子正是面包摊老板捉小男孩时不小心撞翻,因此导致他暴跳如雷。
连那个求情的老妇,都被他踹了几脚。
围观的人都是一些普通的平民,本着只扫门前雪的精神,没有一个上去阻止馒头摊老板的行为。
够了!不就馒头大的事吗!我替他给钱!
傅云空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主,想一走了之,但看那个小孩的惨状以及那老妇凄凉的求饶声,他还是忍不住做了出头鸟。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人命如草芥,这小男孩一看就是个乞丐,即使被打死也是件平常的事。
傅云空无法这般冷血,看着一条生命被活活打死,他肯定会良心不安的。
馒头摊老板停下虐打小男孩的动作,围观的人群出奇的安静下来,几个在傅云空身边的人纷纷后退,让出了傅云空这只出头鸟。
这年头,还真少见,居然有人会为一个乞丐求情。
傅云空没有理会周围人们的感想,冷着脸走上前去。
切~~~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这小乞丐的同伴傅云空走上场中,围观的人顿时哗声众起,傅云空那一身不亚于乞丐的穿着,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他跟被馒头摊老板打的小男孩是一伙的。
你馒头摊老板上下打量了傅云空几番,而后阴笑道:你是这小杂种的同伙?很好!有钱赔正好,赶紧拿出来,不然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说罢,他丢下小男孩,捏着拳头咯咯响的走到傅云空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糟了!坏事儿了,妈的这小子怎么喜欢充个屁的大爷啊!遇上周扒皮的,身上的银两不给敲光了才怪!
跟在傅云空身后挤进人群的张大金两人,一看场中就知道这肥羊岌岌可危了。
馒头摊老板他俩认识,同样也不是什么好鸟,在这些三教九流的混混圈里头有这么一个外号,叫周扒皮,至于真名早就给人遗忘了。
如果说张大金两人是暗地里的偷,那这周扒皮就是明地里的抢。表面上周扒皮是个买馒头的生意人,但稍微熟悉他的人,但不会敢靠近他的摊子。
原因是这厮敲起人来,太他娘的狠了,而且由于他那块头,普通人里被他敲诈的,还没有一个敢跟他死磕的。
敢买他馒头的人,也只有那些刚来到蛮炎城不知道周扒皮恶名的人。
有好戏看了,敢顶撞这周扒皮,我敢肯定这小子就算真的有钱,等会身上也不会剩下半个子儿的。你不知道这周扒皮有多狠,我上次看到有个不知死活的,碰了他的馒头不买,结果给他敲得剩下一条裤衩裸奔的不是吧,那么狠?幸好我没靠近过他的馒头摊,不然我这一清二白的怕是连条裤衩都不剩了。
围观的人群中,一些熟悉周扒皮的人都开始私私窃语,对傅云空指指点点的,准备看好戏。
修元武者的耳力不错,傅云空很容易就听到众人的议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