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年前,出轨后的第一节车厢猛烈撞上的那棵樱树,昨夜又被偏离国道的长途拖车撞上,因为司机在打瞌睡。结果,樱树倒了,人的骸骨缠在根须上。这实在是可怕的偶然,而且,当时德大寺兼光正好在附近。”
“这真是多重巧合!”吉敷说。
“会是死者的呼唤吗?”牛越说。
“或许吧!”吉敷喃喃说着,表示认同。
牛越诧异地凝视着吉敷。
“已经知道骸骨主人的性别、年龄以及死亡时间了吗?”
“好像已经死去很多年了,性别是男性。”牛越回答,“吉敷,你认为这骸骨会是谁的呢?”
吉敷沉默不语。
“会和目前你正在调查的事件有关联吗?”
短暂沉默后,吉敷回答道:“虽然尚无法肯定,不过,我认为有关联。”
“什么样的关联?譬如,骸骨是谁?抑或……”
“可能是吕泰明吧……”吉敷说。
两人从旭川搭乘函馆本线列车,之后再转搭留萌本线。他们本来打算直接前往石狩沼田,但是却发现没有直达列车。
他们在旭川搭十点二十四分开出的列车。才离开车站不久,车窗外已是一片悠闲景致,仿佛已进入深山幽谷,路边满是芦苇丛。河流潺潺,处处可见水芭蕉的白色花朵。此刻艳阳高照,在高原上乘坐列车的乐趣充溢着车厢。
吉敷心想:真不愧是北海道,如果是在东京一带乘坐新干线,绝对观赏不到这种风景。
尽管旅途只有二十分钟,吉敷仍买了便当和茶,和牛越面对面,边赏景边用餐。
“吉敷,假定昨夜出现的是吕泰明的骸骨,那么出场人物就全到齐了。”牛越折叠好吃完的便当盒,重新用绳带绑好。
“目前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可是你刚才提到死者的呼唤,我才一时联想到。如果不幸言中,我们就已经掌握全部出场人物的行踪了。”吉敷回答。
“如果是吕泰永的弟弟,为何会陈尸于樱树底下……”
“当然,不明白的事还有一大堆。而且,若骸骨并非吕泰明,反而比较容易解释——那就表明骸骨与这个事件无关。”
“是的……”
“不过,若是吕泰明,那就很难解释了。比如,他是活着来到这里的吗?如果是活着来到这里,死后又是谁将他埋在樱树下的?”
“吉敷,我忽然想到,如果列车出了新十津川车站不久,碰到的卧轨自杀的尸体是吕泰明……”
“啊!”
不错,原来如此,竟然都忽略了这点。
“事后只有卧轨自杀的尸体没有在一月二十九日的列车出轨现场被发现,那么,只能如此解释了。”
这么看,那具尸体真的被埋在樱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