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神居然没有闪避,就让这柄剑穿心而过。
钱柳想收手都来不及了,只有叹了一口气道:
“你这样做又何苦?”
捕神慢慢的摇头,道:
“纵然……仅余……一分力,我仍会……阻止你……去报仇,我……明知此战……
必死却……为之,是希望……”
鲜血己从他口中狂涌而出,看得出他连喘气都甚是艰难,却竭力吐道:
“能感动你……珍惜生命,正如……你适才……不想……杀我……一……样……”
他一直用凸出的眼睛望着钱柳,钱柳却在这时缓缓的说了一句:
“可惜,此仇一日未报,我就绝不会罢手!”
说完,捕神栽倒。
尘世间,又少了一个铁面无私的人。
钱柳随即黯然生火,将其尸首火化。
火光亦照亮了于岳父女的脸,脸上满是敬意,心内却又一片侧然。
于岳望着久久仁立不动的钱柳,总算感到一丝安慰:
“钱柳似乎亦非冷酷无情,只是被他心中仇恨驱策着,不断杀人……看来,我的铁甲钢拳并没有错付非人!”
火化过后,钱柳遂将捕神骨灰及其遗物和石面放在“流星”之上,再解开缰绳,拍拍马背道:
“走吧!回到你主人的家乡去!”
落叶归根,人死归摔,这本就是最好的归宿。
钱柳明白这一点,流星也似明白人性,凄然踱步而去。
袅袅忽然道:
“爹,捕神已死,你还要去自首!”
于岳无比坚定道:
“是的,这是我一生最后一个心愿。”
袅袅顿时深明了父亲心意,知道多说无用,没有阻挠。
钱柳更不会阻挠,他什么也没说,正欲慢慢的离去,于岳忽道:
“钱兄弟。”
钱柳顿足,等着于岳的下话。
于岳道:
“你三焦玄关仍要耐心待破,故此别再妄使铁甲钢拳,否则会异常痛苦!”
钱柳点头,说了两个字:
“谢谢!”
于岳又道:
“还有……若然可能的话……希望能照顾一下袅袅……”
袅袅的脸立即红了,但只羞怯的望着钱柳,没有说话。
谁知钱柳抬脚就走。
于岳急道:
“钱兄弟……”
钱柳没有让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