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悦,将他扯到一边:“你先前说的话不会是骗我的吧?”胡泽赶紧低声笑着安抚:“我怎么敢骗你呢?你想,你小舅舅特地为那个林笙歌安了一个衣冠冢,可见他对林笙歌的死有多懊恼,若是咱们找着白漱玉,问清楚她把林笙歌葬哪儿了,再把这消息告诉你小舅舅,这对他来说,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薛止看了他一眼,便松了手,转身直往里去。
门口大汉手一伸,眼睛一瞪,后边胡泽已大声道:“薛侯爷,咱们是寻乐子来的,可千万别闹出人命啊!”
安长城姓薛的人家极少,薛侯爷更是只有一位,守门的也是见过世面的,当门而立的赶紧就把笑脸挤了出来,手的姿势也变了,恭恭敬敬地抱拳,硬着头皮笑:“薛侯爷,这里边还有客人在呢,您瞧,要不您稍待一下,我们进去禀报一声?”
薛止脚下一顿,胡泽上前笑道:“我早说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了,你们就在外边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说罢,就拉着薛止大摇大摆进去了。
这回,谁也没敢出声阻拦。
两人才进门里,楼上一盏灯笼照着,有人正“蹬蹬”下楼来。
两相一个照面,薛止一怔:咦,此人好生面熟!
但那人显然不作此想,只看了他一眼,已转过头去,自身边穿过,扬长而去。
“胡泽,那人好象是——”薛止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影子,蓦的回头,那人已消失在院门之外。
“不就是个男人嘛,有什么好看的,快快,咱们上楼!”
胡泽只对楼梯口站着的那婀娜身影感兴趣。
男子跨出院门,面对门前一群往里张望的寻芳客,显然有些始料不及,不禁微皱了一下眉头,低下头去,对门前的护院耳语一阵。
那护院便飞快地挤了出去。
门前的客人却不约而同挤了上去,有人大声问:“喂,兄弟,你真见着白漱玉了?”
男子低着头,不答。
有人挤上前来问他:“这个白漱玉不是冒牌的吧?不都说她死了吗?”
又有人问他跟白漱玉说什么了?
这名男子被一群护院护着,站在门前,就是不吭声。
这时,一抬轿子在一名护院的带领之下出现在□之上,前面的客人堵着道,那护院只好高声叫着:“让一让!让一让!”
有些人故意站在当中,就是不让过。
轿子只好停在外边。
门前等着的男子低着头,在护院的簇拥下,往外挤。
有人恼恨这家伙一言不发,暗里狠狠一脚踢了过去。这时张选正带着一队兰翎军匆匆而来,看见一群人围住一个男子,只怕是薛止,便大声喝道:“你们做什么?”
同时手一挥,兰翎军一抄而上。
众人都认得这皇家的近卫军,吓得赶紧散开。
张选一眼看见被人挤在中间的男子跌倒在地。
忙急步上前,将他扶起,这一近身,就发现此人绝不是薛止,他个头矮了许多,身子也单薄了许多。
“没事吧?”看他捂着腿部,象是受了伤。
男子忍着痛,勉强直起身来,拱手对他说了一声:“多谢。”
仅仅两字,那清润不失酥软的南地口音,令本已回头的张选心中一动,不禁回首看了他一眼。
那男子眸光一抬,正与他四目相对。
“你——”
不待他说话,男子拱了拱手,便急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