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详细的说说呗。”
“七月的奥尔洛萨真是太多蚊虫了。唧唧嗡嗡聚成团,我看到一头驯鹿被它们堵住了口鼻,颓然倒地,这个不祥的预兆让我心惊胆战,我很担心这些小虫子会跟着我们往南走。您觉得呢?它们是不是有迁徙的征兆?”
司祭做了个有关于价码的暗号,彼得神父心领意会地点了点头,他才做出回答:“小虫子是北方的特产,南方会让他们水土不服的,它们只会往更北边走。”
“那么闹哄哄的小虫子,大概会闹到什么时候?”
“小虫子每年都会闹哄哄,但今年和明年会特别厉害。”司祭说。
侍者端上了浇着酸奶油的红菜汤。
在品尝包裹着奶油内馅的炸鸡时,彼得神父慎重的考量了一番口袋里的支票面额,决定再问一个问题:“那我能知道,往更北边去的小虫子是在找些什么吗?”
“小虫子嗡嗡叫,它们还能找些什么呢?当然是新鲜的血和肉啦。”司祭说:“但要知道它们找的是驯鹿还是狐狸,你还得自己亲眼看看。”
“客人太放肆,主人是要生气的。”
“那么客人只能带着他的疑惑回家了,”司祭笑着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超过了普通的范畴,你是我的好朋友,彼得,我可以额外在送你一个与之相关的消息,那就是,顶多半年,这个消息就一文不值了。”
彼得神父在侍者送上炖牛肉和马铃薯的时候耸了耸肩,司祭的这句话已包含了不少信息,穷追猛打不是聪明人的风格,他从外套内侧摸出一张夹在皮革夹子里的支票,反着垫在司祭的黑麦啤酒杯下面。
司祭像猫一般伸出爪子将那片薄薄硬硬的东西攫到了手里,他看了看上面的金额,满意的把它装进了长袍宽大的口袋里。
接下来他们就不再说些什么了,从司祭嘴里出来的东西都是能用来换钱的,他当然很吝啬,而彼得神父也得提防着自己无意中说出的话成了司祭的小宝贝。
在这两人瓜分一只有着脸盆那么大的蜂蜜奶油蛋糕时,一对儿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引起了这两个圣职人员的注意。
“乖乖,”司祭说:“什么都不必做就能拿到两百万元啊。”
“可不是,”彼得神父表示同意:“多么美丽的小少女啊。”
他说,眼睛紧盯着那位美貌少妇的颈脖,上面挂着一颗祖母绿形的粉钻,她还带着钻石戒指与手镯,带着的——应该是她的女儿,头发上也闪烁着钻石的光芒。
司祭的意思是说,单纯的抢劫,就能从这两个人身上弄到不下于两百万元的额外收入,绑架勒索那得另计。
“可惜现在不行啦。”彼得神父叹气道,和司祭碰了碰杯子:“我们如今都成了老好人,再也干不得违法的买卖了。”
话虽那么说,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瞧瞧,他总觉得这个少妇有着几分似曾相识,她的女儿也挺眼熟。
(待续)
第两百五十七章 奥尔洛萨(4)
彼得神父在追加的烤肉串前想了很久,才从切加勒。比桑地身上想到了别西卜,再从别西卜想到了撒沙,再从两个男孩的身上想到了倒霉催的约翰。卡逊。
“老头子”们想要对别西卜。比桑地进行“考验”,无论是切加勒。比桑地还是彼得神父对此都没什么话好说,但让他们不满的是,他们确定的目标是约翰。卡逊——一个傻乎乎的,与世无争的海洋生物学家,他固然犯了海神岛的规矩,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但在往日,他顶多会被威胁殴打一番,只要能请个可靠的人来做担保,付上一笔令人满意的赎金就能毫发无损地回到温暖的家里。但“老头子”们,尤其是和理查兹家有来往的几个,被凯德。卡逊的钞票迷花了眼,他们坚持,既然比桑地坚持要理查兹家为他们的背叛付出代价,以至于他们没法从约翰。卡逊那里拿到钱,就得从他的兄弟那儿大捞一笔才行。
他们把约翰。卡逊推到别西卜面前,要求男孩杀死他,以作为通过家族“考验”的凭证。
海神岛上的男人都曾杀死过无辜的人,但对于一个家族的继承人或将来会有个重要位置的年轻人来说,“考验”的目标人物都是经过仔细挑选的——那人最好是个无赖,恶棍,一个活在世界上毫无裨益的蠢货。譬如切加勒。比桑地,“唐”的儿子当初杀死的第一个人就是个靠女人的**发财的禽兽,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把柄,他甚至不惜亲身上阵诱惑有夫之妇,拍下她们的裸照或视频敲诈要挟,非常不幸地,其中一个女人的丈夫因此而得了抑郁症,吞枪自杀,女人的叔叔是海神岛的“朋友”,他把这件事情和五万元的支票交给了那时的“唐”,“唐”让自己刚成年的儿子去干掉了那个混蛋,还烧掉了那混蛋藏在保险柜里的所有文件和照片。
就连托托,他父亲是家族的“铁榔头”,可他第一次动手的对象也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那家伙杀了两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却靠着心理医生开出的证明逃脱了应有的惩罚。
彼得神父的“考验”目标也是个神父,他猥亵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父亲是海神岛人,他在西大陆开了一家餐馆。
这种做法对心性未定的大孩子是有好处的,杀死一个罪恶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