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犹豫着,“那阿兮怎么办?”
尉迟骏淡瞥了李兮妫一眼,“由她去,我相信她会想明白的。”
刘盈神色间露出疲态,低低地叹了声,随尉迟骏回了屋。
李兮妫几次抬头,希望母亲和师兄能够转身,哪怕是看上她一眼,她大概就会立刻抱住母亲痛哭一场,但却始终没有等到。她几乎绝望了。
隔着窗户,李兮妫的身影单薄而孤寂,刘盈心疼地道:“我去瞧瞧她。”
“不准去。”李笑还在气头上,阻拦道。
尉迟骏平静地开口,“让她静一静也好。”
刘盈暗暗垂泪。李笑自顾叹气,自言自语道:“若是当年阿兮嫁给了骏儿,那该多好。”
尉迟骏黯然一笑。如果当年他娶了李兮妫,大概就不会认识云清霜,也就没有机会知道什么叫做情到深处,生死相依了。
李笑表面上一说到李兮妫便咬牙切齿,其实对她的关心丝毫不亚于刘盈,口中说着些不相干的话,眼角一直盯着外头的李兮妫,生怕她一时想不通,扭头就走了。
尉迟骏这大半年都没有回过师门,刘盈自小当他亲生儿子看待,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尉迟骏说了些在西茗国遭遇的奇闻逸事,但刻意隐去了同云清霜的邂逅。他突然忆起了什么,也没有细想,脱口道:“对了,师父师母,徒儿见到了师伯。”
刘盈浅笑以对,“这孩子糊涂了,你不是去找你司徒师叔的吗?”
“是丁师伯。”尉迟骏朗声道。
刘盈手中的茶盅应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李笑怔了怔,抢在刘盈前问出口,“你是在哪里见到你丁师伯的?”
尉迟骏颇有些为难。倘若说出丁逸的下落,他同云清霜间的纠葛势必难以隐瞒。他思量片刻,避重就轻,只拣一些同丁逸有关的事来说。幸好刘盈、李笑的注意力全放在丁逸身上,没有觉察到他话中的破绽。
“骏儿你还记得你丁师伯的住处吗?”李笑沉默了半晌道。
尉迟骏凝神回忆,“徒儿应该可以找到那个地方。”
李笑拧了拧眉头,“二十多年了……”他顿了顿,侧过头不经意地扫了刘盈一眼,“骏儿,明日一早,你便带我们去找他。”
尉迟骏敛衽一礼,“师父,徒儿明日就要赶回去。”
“这么匆忙?”李笑诧异道。
尉迟骏微微一笑,“师父您忘了,两日后的比武,徒儿势在必得。”
李笑捋了捋长须,若有所思。
刘盈蓦地开口道:“二十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天。”
“也好。骏儿你专心比武,找寻你师伯的事,就过些时日再说吧。”李笑眯眼挑起一抹笑道。
刘盈没有接话,目光瞟向了李兮妫站立之处。
尉迟骏依稀知道一些师父师母和师伯年轻时候的事,无外乎是师兄妹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小师妹徘徊于两位师兄间难以作出抉择。后来丁逸因为在围攻慕容馨雪一役中中毒毁容,退出竞争,留书离开落枫坡,几十年都没再露过面。
李笑低头不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尉迟骏顺着刘盈的视线望过去,晚霞映照下,李兮妫形单影只。他心头酸涩,忍不住就想开门,到底还是忍下了。
李兮妫愣是在门前直挺挺地站了一个时辰,忽而面朝房门,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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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盈吓了一跳,惊道:“她这是做什么?”
李笑笑容里掺杂着苦涩,看来她是执迷不悟,执意不肯回头了。
只有尉迟骏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