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心事做不得啊!
我强笑了笑,“只是在想非月的毒该怎么解。”
他眸光微微一闪,又隐灭,“冰寒毒和热毒、火毒都可解,可却没有办法同时解。”
“是啊,”我无奈点头,“若是有什么药可以将毒素定住就好了。哪怕只有一个时辰,也够我们解这三种毒了。”
他也点头。
可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药。我们只能相对默然。
低低叹气,“我先去给非月喂参汤了。”
每日就这样靠参汤吊着,眼见非月一天天瘦下来。
额头的伤口已经恢复了五六分。
归离说再连续敷个五日,应该就可以恢复。
不过新长出的皮肤颜色会有些发红,若要完全恢复到旧时容颜,恐怕要三个月。
可我其实不在乎非月会不毁容,如今在乎,不过是希望他醒来不会难过。
非月实践了他的诺言。
陪我一起渡劫。
可是我已脱劫,他却还在劫中。
我该如何帮他走出这个劫呢?我和归离心里都没底。
我每日都为非月擦身净面,然后按摩翻身,防止褥疮。
每三日给他洗一次发。
我做这一切,所有人都知道。
但是没人提过一句。
救回非月已经六天了。
满月变成了下玄月,我仍然素手无策。
水皇陛下每日都有信来问非月的情况。
弄得我现在一看见天上鹰飞过,心里便发颤。
归离也无法安慰我,因为素手无策的也有他。
作为一个“神医”级别的医师,他也无法自欺欺人。
就像一座天平,两端的东西都可以拿下。可是,手却不够长,若先取一边,另一边便会马上砸落!
要是有什么东西可以暂时定住这座天平就好了!
上哪儿去找这种药去?
好些天没管过七七了。
这小家伙也乖巧。
知道我心烦,偶尔跟我撒个娇,然后自己就去找清九玩了。
不过每日给非月喂参汤的时候,它定然会出现。
把参片吃完了才会走。
这夜,我替非月洗完了头之后,看着他瘦削的厉害的面孔,忽然有些悲从中来。
那些压抑的悲伤,和无力感再也控制不住。
枕着他仍然美得惊人的发丝,不敢大声,我只能压抑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