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玉竹警觉到母亲话中有话。难道妈知道她和子惑的事了?
“你以为你能瞒我多久?我人是老了没错,但眼睛可没瞎。妈知道你长大了,总是要找个好归宿,可是你何必这么死心眼就是要他呢?没错,俞子惑是样样都好,人又长得俊挺,但我们拿什么去高攀人家?况且,如果他知道你爸就是……”
“他知道。”她低声道。
唐母怔住,不敢相信地看着女儿,“阿竹,你再说一遍。”
玉竹抿抿唇,垂下眼,不敢直视母亲惊愕的表情。
“他一开始就知道爸那件事。”
“老天!”唐母重重闭上眼,脑中乱成一片。
“妈,您没事吧?”
唐母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忽然一个念头窜入脑中,所有疑问霎时都有了答案,但却更令她心慌。
“阿竹,他只是在玩弄你而已啊!”
“妈,您怎么会这么想?他不是这种人。”
唐母认真的看着她,“不然你说他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玉竹呆了下。对呀,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妈不是嫌你哪里不好,但自己生的女儿,我当然比谁都清楚。以他的身分,要我家世好的名媛淑女还怕找不到,何必屈就一个普通人?再加上你爸酒醉驾车撞死他妈,他可能不怨我们、不恨我们吗?”唐母缓缓呼出一口气,眉宇间锁着一层忧虑。“别再沉迷下去了,不该你的,怎么强求也求不到。你打电话跟他说,说你玩不起这种感情游戏,拜托他放你一马,我们明天就回埔里。”
他对她真的只是玩玩而且吗?不是的,她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玉竹用力甩甩头,却甩不开心中愈来愈深的疑虑。
“阿竹……”唐母还想再劝她。
玉竹捂住耳朵喊道:“妈,您让我好好想一想。”
“好,你慢慢想,我不吵你。”唐母拿起锅铲,起身走回厨房。
她低下头将额头贴着膝盖,努力想静下纷乱的思绪,将事情好好想个明白。
可是,该死的,她现在整个脑袋一团乱,根本静不下心。
不,她不要再猜了!一个人胡思乱想只会把自己逼疯!她要去把事情问个清楚。
一打定主意,玉竹抓起皮包,直奔俞子惑暂住的饭店。
玉竹发现要打定主意是很容易的,不过要实行那个主意则有一定的困难度。
她偷觑坐在身旁的俞子惑一眼,暗自承认:相当困难!
俞子惑抬眼回望她,塞了一个小笼包到她嘴里。
“你今天很奇怪。”
“唔唔……”玉竹塞了满口的小笼包,语焉不详地咕哝道。
“没错。”他倾身向前,轻啄她微噘的小嘴一口,然后转身走进浴室,洗去手上的油腻。“出了什么事?”
玉竹捂着嘴,感受他残留的余温。不知为什么,他最近老爱俞吻她,当然她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不习惯。
她努力将嘴里的小笼包咽下,回道:“真的没什么。
“你没说谎话的本钱。”淡淡的声音自浴室传来拆穿她的伪装。
什么嘛!为什么每个人都说她没本钱说谎?她又不是小木偶,一说谎,鼻子就会变长,泄了她的底。她也很认真想把这些善意的谎言说得像真的一样,只是他们都不捧场。
玉竹抓起抱枕搁在膝上顶住下巴。
她应该在他打开门时就很冷静的问他对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报复而玩弄她的感情,她在敲门前反覆演练了好几遍,希望自己够沉着、够镇定。可是当他打开门,低头看着她的时候,什么沉着冷静全都来她而去,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令自己气绝的:“你吃饭了没?”
他摇摇头,拉她进房坐下,打电话跟饭店附设的粤菜馆订了一笼小笼包、一笼虾仁烧卖和一盘干炒牛肉河粉送到居间,直到两人吃完晚餐,她要问的问题还是一个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