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惦记着一件事,经老师的诊断果然在我预料之内,暂时放下心里的大石。返回饭店,我打了通电话给基地里的Teacher。
「我是草薙,抱歉这么晚还打给你。」我总算能心平气和说话。
「你在哪儿?」
「往北五百公里的地方。呃,有事情想跟你商量。我想堕胎,可是我认识的医生说同意书上一定要有另外一个人的担保。」
「所以就找上我?」
「我想不到其它人可以帮我,」我说:「请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不想带给你困扰,而且,我从没后悔过。听说手术时间很短,我打算趁休假的时候解决。所以我想请你……」
「明天我去找妳。」
「不,不是。你只要明天打通电话去医院就好:签名的话,事后邮寄过去或想别的办法都行。我也跟医生提过了,我想这种小事院方应该会通融……」
「草薙。」
「是?」
「那位医生知道你是children吗?」
「知道。」
「告诉我医院电话,我会打过去的。」
我把电话号码念给他听。
「身体还好吗?」
「没事的,」我很有精神地回答。「真的没什么,请你不要在意。只是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可以吗?」
「那当然。」
「谢谢你帮了我很大的忙。下次再好好谢你。」
「妳真的疯了。」
「什么?」
「没事。」
挂上电话,走进浴室洗了热水澡。对我来说,和Teacher通话是最大的难关,一切顺利结束让我松了一口气。我把脸整个沉进浴缸里玩耍。那个夜晚,我十分安心地睡了一觉。
隔天早上,我换了衣服、整理一下然后来到大厅,结果那位相熟的医生已经等在那里。他叫做相良。
「老师,你怎么来了?」我吓了一跳。我现在正要过去他的医院。
「车子在外头等着。我们一起去吧。」相良环住我的背说。满身酒气的他,今天居然一点味道也没有,身上还穿着体面的衬衫。
「为什么要坐车?」
「距离有点远。」
「要去哪里?」
「医院。」
「医院?不是要去老师的那家……」
「不,要去更大间的医院。别担心,那里有我的好朋友在。」
「为什么?」
「要是有个万一就不好啦。」
「咦?你说的万一是什么意思?」
「好啦,没事。妳相信我就对了。」
「我相信你啊,」我叹了口气。「为什么呢?有那么严重吗?」
「不会,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