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失败了。
价值一亿的运气,到底……
连确认尸体都省下,距离短短十公尺不到的黑色轿车同时关门,急速离去。
阿乐不明白。
他完全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理解,不懂,想不透。
但更难解释的是,阿乐一点也没有想责怪燕子的念头。
于是放下枪。
“你不生气吗?”燕子眨眨眼。
“那个……应该生气吗?”阿乐笑了。
不是苦笑,也不是无可奈何的笑。
而是一种他从来没有经验过、也无从练习起的笑容。
“真的不生气?”
燕子把头探过来,仔细研究他的表情。
阿乐摇摇头。
“那……明天见啰!”
燕子转头就走,化身为风,隐没在夜色之中。
“嗯,明天见。”
阿乐向空无一人的夜挥挥手。
很想就这样站整个晚上,朝着她离去的方向微笑,将所有一切回想一千遍。
可此地不宜久留。
一如惯例,阿乐将项链中价值连城的彩券取出,就地扔向风中。
这张彩券会飞向何方?
低头瞥见没入老茶眉心中的飞刀,阿乐蹲下,轻轻将刀拔起。
这刀很美,切口锋利,质地温暖,在路灯下闪闪发亮。
如果明天的约会也是一场随口洒下的骗局,至少还有个可供追忆的小东西。
这个心情复杂的杀手再度走入了寂寞的城市。
42
门缝下当然没有黄色的牛皮纸袋。
雾气爬满了浴室的镜子。
洗手台上放着刚刚挖出的扭曲的子弹、纱布、酒精,还有几条剪断的红色缝线。
连续三次的重大失手,阿乐怅然若失地坐在浴缸里。
脖子上的空壳项链在热水里载浮载沉,闭上眼睛。
一亿的运气……
不过是区区一亿的运气……
这种感觉是空虚吗?
怎么跟平常任务失败的空虚不大一样?
唉,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