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潭心软了。
他抱着这个没有一点力气气愤得没有一点力气酒醉得没有一点力气的姑娘,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湾里,怕她冷,顺手还把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他抱着她,闻得到她发丝的香气,闻得到二锅头的香气,朱思潭一辈子没有干过太多冲动的事,如果说这一次算,也是一次心软的冲动,这世间的有那么多男人,如果只有他能给她一点安慰的话,而且只是一个数分钟的拥抱,那为什么不呢?
人与人的感情是多么奇妙,你总是不由自主动爱上一些人,不由不自主地不能爱上一些人,这由不得你,但是,温柔地对待每一个爱你的人,是你能做到的吧!
此时此际,月明星稀,夜色温柔。
这时,门哄地开了,无数人蜂拥了进来,闹洞房喽,闹洞房喽,闹洞房喽,闹洞房喽,门开了,谁也没料到这两人居然真的上床了,这时最不缺的就是摄影机和闪光灯,在无数闪光灯的光影里,朱思潭仿佛看到了一张脸。
熟悉的脸。
这张脸当然不是啦啦同志的,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朱思潭只是有一丝害怕,她不会知道吧!但知道又怎么样,她不也成天和那些法国男人混在一起,如果两个人是信任的话,就不会相信这些流言蜚语了吧,而且,不会有人这么缺德吧!
《女人是比男人更高级的动物》31(4)
可是,祁同城是多大的地方,撒泡尿就能溅湿整条街,很快这个带点爆炸性的绯闻笑话就传开了,先是消息,然后是照片。
落到啦啦同志的手上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据在场的人说,她闭上了眼睛,良久没有出声。
这一天晚上,朱思潭又喝得酩酊大醉,他关了机。
早上起来时候打啦乌啦啦手机,她也关了机。
到下午的时候,他收到乌啦啦的短信: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条短信,走了。
朱思潭一时摸不清头脑,不就是和一个女孩开了一个不合适的玩笑吗,何致于此,他甚至有点恼羞成怒,怎么回事,为了这点破事就要死要活,又要分手;你是不是闹分手闹上瘾老宫他们问他去黄山玩吗?他想了一会儿;豪气干云地说;去。
老宫坚起大姆哥,说:对,女人就是不能宠!
这一去黄山玩;又玩了五六天。
等他回到广州后,已经到月底了。他一打开门,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和乌啦啦有关的一切已神奇地消失,真的走了,一下子朱思潭脑子一激灵,矿泉水瓶子脱手而出,水溅了一地。
直到一个月后,朱思潭才辗转听到她的消息;人家火速去了法国,据说是李阿让安排的,参加一个一年的短期艺术鉴赏班;真快手啊。
后来他碰上圈子里的另一个女记者,她告诉朱思潭,乌啦啦在祁同最后一天也是就是朱思潭绯闻爆出的早上,就拉着李阿让还有自己一起去了双风寺,抽了一张签,抽完这张签到后,在回来的马车上,这位矜持的高贵的姑娘嚎淘大哭了。
朱思潭脸色腊黄,咬着牙不做声,这张下下签,他知道写的是什么。这张签至今仍然夹在他的钱包里。
原来他不知道是什么,那天他进了屋,一看屋子空了,人当时就傻了。
一股巨大的恐怖从脚底升起,一直上移,移到大腿移到肚脐移到心脏移到大脑,一点一点升;一点一点麻,啊,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轻易就失去了她了,而自己这个混球,居然,就任由她这样走了,他的视线划过空空的床、空空的简易衣柜、空空的电脑桌,不,桌子不是空的,桌子上有几张存折和卡,最下面是一张皱巴巴的油印纸条。
朱思潭拿过这张油印纸,上面四个歪歪斜斜的小字:佛祖灵签。
那是一首半通不通的小诗:
朝朝暮暮恰如蜂,
辛苦为来总是空。
此身不恋旧业丛,
得道仙山来去风。
这张劣制的经受百般折磨手里搓眼泪里泡经过百般磨难的小破纸头,几乎让人看不清上面的字,像朱思潭胸腔里那颗皱巴巴的心。
几秒钟以后,一股热流从脑门直冲眼眶,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喷。
他习惯性地起身把门关上,对着熟悉又陌生的屋子,窗户上还挂着她钉好的毛毯;坐在那里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