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一片寂然,有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
脱衣裳?当然了,她帮了花三郎的忙,花三郎能不帮人家保住性命?他自己亲口答应人家的嘛!
脱衣裳的声音响动得很快。
显见得,脱衣裳的动作,进行得也很快。
没一会儿工夫,一切又归于寂静。
衣裳脱好了,接下来的是——
忽然,石门开了,那蒙着黑布罩的女子走了出去。
紧接着,室顶灯亮,石门关上。
床上,花三郎蒙头大睡,只露着一点头发。
蒙布罩的黑衣女子出石室,进入甬道,左拐,前行,笔直地走到了甬道尽头石壁前。
她踩着的那块铺地石板突然下陷,一层,两层,下降了两层,停住了。
再看眼前,有光亮,已不是惨淡的绿光,而是一般常见的柔和灯光。
灯光下看,置身处仍是一条甬道,蒙布罩的女子顺着甬道往前走。
就在这时候,左手旁石壁上开了一扇石门,蒙黑布罩的女子转身走了进去,石门重又关上。
眼前石室里,一张石榻,旁边站了个蒙黑布罩的人,瘦小的身材,看上去仍是个女子,两手戴着一双柔软的鲨鱼皮手套,站在那儿没说一句话,也没动一动。
蒙黑布罩的女子当然知道要干什么,向着石榻走了过去,到了石榻前,挪身要往石榻坐,可是突然身子一旋,一指点在旁边站那人喉结上,那人往后便倒,蒙黑布罩女子连忙伸手扶住,扯下黑布罩一看,原来是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
蒙黑布罩女子脱下了自己的黑布罩,敢情不是那女子,是花三郎。
三易黑布罩之后,花三郎把那老妪放在了石榻上,脱下了她手上的鲨鱼皮手套,戴在自己手上,然后,拍活了老妪的穴道。
老妪仰身欲起,花三郎左手五指落在她脖子上,低声道:“要命就不要动。”
老妪眼珠子都瞪圆了,道:“你,不是……”
花三郎道:“我当然不是那个姑娘,要不然我怎么会不让你检查,答我问话,此地共有多少人?”
老妪没说话。
“活这么大年纪大不易,要是还想活下去,要老老实实答我问话。”
“你,你真不杀我?”
“我不杀你,而且我还可以制你穴道,助你躲过杀身之祸。”
“可是我不知道这儿有多少人,真的不知道,我只管检查那些姑娘们有没有——别的我不知道。”
“要是姑娘们没有怎么样,你向谁报告?”
“屋角有个按钮,我只要按它一下,自然有人来把她带出去处置掉。”
“那么,平时你都跟哪些人接头呢?”
“平时不跟什么人接头,我住的地方,有人从个洞里按时送茶水饭食,到了有事的时候,石门会打开,我就知道该到这儿来了。”
真够秘密的,非得抽丝剥茧,一层一层的来不可!而且随时有断掉的可能,如一断,就难以追查下去了。
花三郎道:“听说这一层里,还囚禁了不少别的女子?”
“我也听说过,可是我不知道她们在哪儿。”
“这儿的首脑人物是谁?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份内的事,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没到这儿来以前,你是个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