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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第1页)

队伍停了下来,沈查子依旧坐在了骆驼背上,身子纹丝不动,眼光也是冷冷地看着沈少恬跌撞中拉住了胡雅。

狐烟挑了挑眉,刻意问道:“不去帮上一把?”

“帮什么?”沈查子牵了牵缰绳,“你不要说,你看不出那口流沙是休眠的。”

那几名北山村的村民都吓傻了眼,包括狐烟在内的一众沙匪都未上前帮手,这些或多或少带了胡域血统的沙匪们都清楚,那口流沙坏不了事。千流沙的流沙又分了三种,一种为死流沙,人和牲口掉了下去,就永远出不来了。第二种为活流沙,从一处陷落的流沙穴,会在另外一处吐了出来,人和牲口只会遭一场罪。而第三种,正是眼前的休眠流沙,这种流沙,活动了一半的时候,会曳然而止。

千流沙的流沙穴,当真是情人的泪,喜怒难测。

正在周嬅吓得动弹不得,沈少恬猛地拉起胡雅的同时,她脚下的那口流沙穴,竟停了动向,胡雅的半个身子卡在了沙子里,上身则是被沈少恬拖拽着。先前的那阵死亡威胁,仿佛只是沙漠里,最寻常的一场玩笑。

狐烟和那群沙匪被经历了生死的两人的惊讶表情逗得直发笑。胡雅也是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想应景些,扯出点笑容,只是笑道了嘴边就和沙子下的身子一般,卡住了。

“胡雅,”在那阵放肆的笑声中,沈少恬跪在了沙地上,两眼盯着眼前脸部发僵的胡雅,两手捧住了她的脸,喃喃道:“胡雅,我以为!”方才的那一阵流沙,是沈少恬十二年的人生里,经历过最可怕的一次劫难,那双随时要被黄沙吞没的手,他永远也不会放开,他梗咽着。

他的这句话,听在了胡雅耳里只是孩童劫后重生的感慨,而听在了周嬅的耳里,却如同毒蛇的信子。而原本正要再次前行的沈查子,手中的缰绳一紧,他强迫着自己,不能回过头去,忍住了将沈少恬的手折断的冲动。

那阵流沙后,狐烟似为了自个儿没有提醒胡雅小心脚下,而生了分愧疚心,也就停下了赶路的步子,选了一个遮风处,扎了帐篷,命着队伍在此处过夜。

篝火烧得正旺,跟着沙匪迁徙,比单独行走要惬意许多。

随遇而安的沙匪们拿出上好的烈酒,宰了几口羊,架在了火上。

桂皮的香气和辣椒的刺鼻味混着油滋滋的烤肉香,松动了这群沙漠悍匪的神经。胡雅在一旁小口地嚼着羊肉,加了佐料的烤肉,本该美味许多,不知为何,反而不如那一夜只涂了枫叶泥的兔肉可口。那个带了枫叶般清冽气息的男子,此时正坐在了狐烟身旁,由着美人往口中送食,正是不亦乐乎时。

莫要再想了,胡雅感觉着胸间突突地疼了起来,有股喘不过气的感觉,她吐出了一块羊骨,正要取过一旁的酒囊时,飞沙乱起,篝火中里的柴禾被卷带了起来。

“趴下。”狐烟的声音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沙暴打断了。

风裹着沙,力道比最刺人的刀子还要厉害,胡雅手中摸索着,想找到一处落点,沙子从她的手中流过,身子不受控制地被扯开。

身旁的沈少恬的声音在沙里哑然了,他拼命地睁开眼,不顾风沙袭进眼来,想将不断离开的胡雅拉回来。

若是就这样被风沙卷走了,灵魂是不是会回到。。。现代,胡雅感觉着她的身子,被风撕扯着,没了方向,似乎下一秒,她就要和那数不清的黄沙混为一体,该是放弃抑或是。

手被人拖住,风沙中,她跌落了下来,被人从梦幻的云端,带回了现实中来。她被人重重地压在了身下,那股枫叶的清香再次包围了她,耳边有人挲语:“上天入地,未经我的同意,你哪都不能去。”

☆、大 当 家

风沙减小之后,沙丘上满是疮痍,篝火处剩了个黑印子,搭好的帐篷也被吹得不见了踪影。狐烟慌忙寻找着沈查子,方才慌乱之中,就是冷静如她,也是乱了分寸,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寻了几步,然后自嘲着,他又怎么会有事,他可是千流沙里唯一的王者。

沈少恬手中还抓着一根搭帐篷时,留下的支木,他踉跄着跑了几步,看到了前头匍匐在地的那个身影,虽只是一个身影,却是属于两个人的。沈查子将胡雅护在了身下,两人俨然成了一体。胡雅眼眸中还带着惊魂未定,她的身子却顺服着蜷在了沈查子的臂膀下。

沈查子则是低着头,凝着身下的女子,全身没有留出一丝缝隙。身旁,逐渐弱去的风声在两人耳边成了乐曲般。胡雅的嘴动了动,本想说:我已经没事了。却在了沈查子的注视下,将那句话,噎在了嗓子里。泪雾弥上眼来,她低下头去,躲避着头顶的那阵注视,沙地上多了几滴水泪渍。微乎其微的一叹,沈查子站了起来,朝着狐烟走去。

才是十步左右的距离,沈少恬却觉得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远。沈查子,你这个混账东西,沈少恬心底升起了一股屈辱感,方才,若是他能反应更快些,将胡雅救了下来,那此刻,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胡雅护在怀里,哄劝着她,由着她在怀中哭诉,而此时。他捏紧了拳头,暗暗说道,胡雅,你等着,终有一日,我会变得更强。

也就是走这十步的时间里,胡雅已经敛了泪水,在沈查子抽身站起来时,她的泪水就干了。

余下的大半年时间,胡雅都是在千沙窟度过的,而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人度过的。

沈少恬央求着狐烟带着他四处去历练,而沈查子往往陪着狐烟同去,除了千沙窟的深腹处,到千沙窟的外围,甚至到离国的边境城池,沙匪的嚣嚣人马,无一不有踏足,带回来的战利品,从早些时候的牲口,到后来的辎重财物,再到了男女奴隶,千沙窟里来往的人也越来越多,当真是应了狐烟的那句话:天下都是狐牲。

每一次回来,沈少恬都会带了大量的战利品,来找胡雅,希望能得到她的一句赞赏。胡雅见了他孩童乞求的眼神,原本准备好的斥责也都骂不出来了,但她也不接受那些首饰珠宝,而是全都给了周嬅。

次数多了,沈少恬也是琢磨出了些规律,胡雅并不喜欢烧杀抢掠,所以以后的每回归来,他都会换洗的齐整了,再去寻胡雅。和沙匪们在一起久了,他也沾惹上了些习性,原本的孩童脸,在了美酒和杀戮的浸染下,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稚嫩。

这一日,沙匪们又是导演了一场洗劫,孩童的哭声和妇孺的求饶声,让沈少恬有些心烦意乱,再加上回千沙窟的路途有些遥远,众人只能扎营在野外。

酒宴之上,新鲜的酒肉,让沈少恬的思绪有些麻木了,身边坐着的是一名陪侍的女奴。众匪之中,唯有沈少恬的年龄最小,所以陪着他的那名女奴的模样看着也是最青涩的,看着也才是十三四岁的样子。

酒喝得多了,一众人都是红了眼,露天的宴席上,好些人都和女奴搂成了一团。身旁的女奴还是第一次服侍人,连倒酒都还不利索,慌乱之中,竟洒了沈少恬一手,她连忙蹲□来,替他擦拭了起来。女奴的脸色惨白着,看着少年的眼中闪现着的热光。

她的肩膀颤抖着,不敢抬起脸来,耳边是一阵阵淫歌糜音,女奴的整个身子都颤了起来,小声的泣着。

席间,一直平静的只有两人,坐在了主席上的狐烟和沈茶子。狐烟依旧是喝着酒,而沈查子则是弹着琴,无论是众人做出了如何的丑态,他都是埋头注视这手中的琴。

“我都要嫉妒那尾琴了,”狐烟嗔着,眼角瞄着神情怪异的沈少恬。

一阵酒杯落地的声音,女奴的哭声停止了,沈少恬站了起来,按住了女奴的头,她的嘴被撑开了,支吾不出声音来。

哨声和叫好声此起彼伏,所有的沙匪都嚷嚷着,那个年轻的女奴被口中的炽热堵得透不过气来,她挣扎着,却得了更加严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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