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儿气噎,却也不好发作,只是颇为用力的放下饭碗:“公主,妾身累了,休息去了。”
我没接话,只由得她回床边。
看了看她的碗中的食物,已吃了大半,总算比前几日要好些,便也放心了。嘴上却犹自不肯服输的吩咐着玲珑:“呆会儿拿文房四宝来,我要写字。”
玲珑有些奇怪:“二小姐,刚用了膳就要写字吗?”
“嗯,本小姐忽然诗……兴大发。”我故意拉长了音调。
“二小姐,念来听听。”玲珑见我的样子便知有古怪了,很配合的接着说。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摇头晃脑的念着,又接了句:“浪费粮食可耻,回头写了,拿去裱上,就挂在寿禧宫好了。”
玲珑认真听了半天,终于回过味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看着玲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自姐姐去了后,这是她的第一次笑容。
宁可儿自然更是听懂了我诗中所指,大力哼了一声,躺在床上就背过了身。我开始想,下一步该把她拉出这间屋子,到外面晒晒太阳了。
撤了膳,玲珑拿来帕子让我净了手,这顿饭吃得我胃也不舒服心也不舒服,才中午就有些乏了,估计着孤风也快到了,便安排玲珑去宫门口迎她,自己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刚端起茶杯小口抿着茶,就只听得孤风的大嗓门已由远至近传进耳中:“她只管饿她的,干云衣屁事!”
一口茶立马扑哧一声呛了出去,我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二小姐……”玲珑已先一步掀帘子走了进来,见我这样子便急忙走了过来轻拍着我的后背,总算缓过气来。
孤风紧跟在后面,一见我竟先自红了眼圈,杵在那里也不肯近前。多日不见,她也变瘦了,入乡随俗换上了大明的男装,虽朴素,但真可称得上玉树临风。只是脸上,显而易见的难过。
我强带着笑,努力做出高兴的样子,可哪里又能装得像,千言万语,也不知先说哪一句好了。心里又只觉得这场面确实有几分好笑,原来友情也可以和爱情一样,是这般让人心动的。
不笑还好,我这一笑,孤风竟开始哭了,也没什么声音,只是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从没见过孤风这个样子过,就像个无依无助的小孩子。
“傻妞!”孤风终于大步走了过来,一拳拍在我左肩,我立马斜了下去,玲珑忙扶住了我,对孤风微嗔:“你倒是轻些。”
我揉了揉肩也开始抱怨:“轻些吧,我可不是风族寨的木头桩子。”
“你这傻妞,自己府里一摊子事儿了,非趟这浑水!看你那样儿,风一吹都能把你吹跑了。在风族寨的时候你壮的就像阿花!”孤风丝豪没有减轻力道的意思又想拍过来,好在我已有准备,侧身躲了过去。
躲归躲,心下却黯然,淡淡的笑了笑说:“孤风,阿花再壮也是只小狗,哪有人被形象壮的像狗的!再说,静言哥哥吩咐的,我一定照做。”
孤风用手背大力蹭掉眼泪说:“我知道,听你哥也说了。可是……云衣,你查清楚是谁做的,我去帮你砍了他!”
“嗨,别说了。打打杀杀的事留给萧若衡好了。”我站起身来说着:“你即肯来,就得保护我和宁可儿,就像从前一样,好不?”
孤风并没答话,只是直视着我用力的点着头,眼神透彻认真。我心中暗叹着,她的这种眼神,我已良久不曾在旁人眼中见到过了,尤其是这宫中里的人,哪个不是眼中带话。
“好兄弟!”我学着她的样子,也捶了她一下,两下释然。
哥哥安排的护卫虽多,可毕竟是男人,近身保护总是不安全。我和玲珑又都手无缚鸡之力,真要是有拼命的宫人逼近可就难保宁可儿了,有了孤风就大为不同,至少以她的功夫可以拖延上一阵子。
“孤风,宁望怎么样了?”我拉住孤风坐下,细细的问着。
孤风皱起了眉,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不知他在想什么!整天半死不活的,要不是看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懒得理他!”
我有些啼笑皆非,怎么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了?
“他没说因为什么吗?祈福殿出事之后他就变成这样了吗?他怎么会比宁可儿还要难过了,真是怪事。”我奇怪的问着孤风。
孤风点点头愤愤的说:“我也纳闷,不过,娘娘腔和他哥一样,都嘴硬着!”
我不语,把所有的事情串连起来想着。
我去进香,偏偏宁可儿就去了。宁望又帮着宁可儿来指证我,说我早有预谋。
紧接着祈福殿爆炸,宁可儿那么巧就因为我而不用在场。可若是她和宁望都知晓内情,为什么又会这么痛苦?只是做做样子吗?有这个必要吗?以宁铮的实力,她们大可以堂而皇之的在禁宫之内作威作福,怎么反而像是对宁铮的权力都漫不经心的样子了。
这中间还差了几环,比如婉儿,又比如宁家兄妹的隔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