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糊涂了吗?傲天至尧虽是两国,但是边境通商已久,只要有通关文牒,我至尧的百姓是可以在傲天国境内随意行走的。”几句话缓缓地从这名如兰似玉的男子口中轻吟而出,不卑不亢,无嗔无恼。
谁能想到如此温润俊秀的年轻男子会是至尧国的不败战神凤于漠,天下唯一一个能与傲天靖王赫连狱相抗衡的男人。
“手握几十万铁骑的凤将军何时成了一名普通百姓的?本王怎么没有听说过呢。”赫连狱双眼冰凉的望着凤于漠。以往每次相见都是在火拼的杀场,甲胄银盔,眉锁赤目,今日便装相见,还是在这样强势的状态下,赫连狱不免傲气飞扬,有心奚落一下凤于漠。
“靖王眼花了吗?我此刻孤身一人,何来的铁骑随行……”凤于漠面上淡然调侃,咽喉处漾起的一丝腥甜却在他笑弯的眉眼中闪过一分不自然。
“既是至尧百姓那就呈上通关文牒给本王瞧瞧吧。”赫连狱压下怒火,眯起眼睛,饶有兴味的望着凤于漠如纸般苍白的面孔。
“好……”伸手摸向怀中,凤于漠的一双眼睛却无意地游走向赫连狱的身后。
她在哪里?有没有得到救治?眼光所及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踪迹,不知所措的紊乱让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站在靖王身边的金烈眼瞅着凤于漠将手探入怀中,但是却迟迟没有拿出东西,而是心事重重的用目光四下找寻着什么,不由得警觉起来,悄悄在掌心扣住一枚暗器。
“凤将军不会弄掉了吧。”赫连狱嗤笑一声讥讽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掉了呢。”凤于漠嘴上应承着,手却仍然在怀中假意摸索,脑袋里更没闲着,专注盘桓起脱身之策来。
不知道赫连狱一共带了多上人马上山,现在看起来就有五十人,并且时不时的有人从一线崖上面顺下。敌众我寡,最要命的是他受了伤,就算放手一搏也打不过一个普通的轻骑兵。
正想着,突然见到一名带着白色面具的长衫男子神色慌张地从崖缝中跑了出来,直奔赫连狱身前,没有行礼,只是对着靖王轻轻的摇了两下脑袋。
赫连狱面色登时大变,竟然撂下凤于漠突然转身奔向了崖缝。
没错,他就是靖王的贴身御医铁焰,难道说有人……,难道是月月……
从观天下,有谁能让靖王如此上心?除了当今的傲天新皇赫连瑾,还真想不到第二人。那个女人,那个奴婢,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吧……
凤于漠心中一急,登时一口鲜血漾出唇角,接着眼前一黑,身形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银火眼明手快伸手扶住了凤于漠的身体,掌心却在碰到他后背的一霎那,像被什么扎到了一样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解下破烂的兽皮,脱去浸满鲜血的外衫,眼光所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口,狰狞地蔓延在凤于漠的背后。
“这,这是什么伤啊?”看着凤于漠惨不忍睹的后背,银火一会儿咧嘴,一会儿皱眉,好似感同深受一般。
凤于漠盘膝坐在地上,许久才睁开疲惫的眼眸,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问向身后的银火:“她呢……”
“在上面,伤口感染得很厉害,王爷说天亮之前一定要送回乌图木格,不过现在看起来,只怕是……”银火说着说着突然有一种想扇自己的冲动。他中邪了吗?身前的男子是他主人的威胁啊,他怎么可以跟他说这么多,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我有办法,带我上去……”凤于漠眼光一沉,忽然说道。
银火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坚决却看进了凤于漠的心。
“你们不想让她活?也对,她活着的确会是赫连狱的一个软肋……”凤于漠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合上眼眸。人说英雄,无情无泪。无泪不恨,无情不伤。这句话好像也应该说给他自己听吧。
竹本无心,奈何节外生枝。
平静、镇定、无惧、不惊,只有这样的人才配与靖王称作对手吧。银火深深地望了一眼凤于漠心中不禁如此这样想着。再抬头去瞧崖顶,那抹纯白的身影恍若仙子立在崖边,虽然遥望,也能想像到他此刻眼中的紧张。为何他执意要救那名女子,难道他不明白她的存在会对靖王身边的每个人造成威胁吗,这些人中也包括他自己呀。
唉——,除了在心底暗暗长叹一声,他实在是没有本事去说服一个万分执拗,冷若冰霜,偏偏又心中放不下的人了。
崖下人叹息,崖上人心急。不眠不休的寻了四天四夜,终于找到了这个让他魂牵梦系,寝食难安的女子,可是她竟然昏迷不醒,难道这样疯狂找寻的结果就是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死去吗?
“瞿月月!你给本王醒过来!”赫连狱抱起地上了无生气的女子,怒不可遏地嘶吼道。
而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柔弱无骨,苍白美丽,像是睡着了,胸前大片的暗红就像一朵盛开的情花,随着她似有似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