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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我这一生最佩服的人就是我老爸。

多年来,我一直有个夙愿,那就是把我老爸的一生写成一本书,但是这个计划却迟迟不能实现,究其主要原因就是占有的素材不够,作为一个儿子来说,与朝夕相处的老爸之间不应该存在这个问题,但是老爸就是老爸,他对自己的事说得很少,即使是说,也只说过五关斩六将,绝不提什么败走麦城之事,我对老爸的一知半解,大多是在张叔来我家喝酒时,俩人在酒桌上喝的“上听”,手舞足蹈话当年时,我在旁边略听出一二的,再就是小时候我爸不在身边时,听我妈讲爸爸的故事 ,能记住一些,可是妈妈也讲得很少,或许她也不太知道,不仅如此,就连老爸当年和妈妈怎么情况下认识并成婚之事,到现在都是个迷,我不止一次问过爸与妈,但他们之间好像达成了一种什么协议似的,只是笑眯眯的对视着,就是不说,那样子,真是的,打死也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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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一生中充满了传奇,他在十五岁时就参了军,而且起始就在侦察连,我在网上曾看到一部小说,题目就是“侦察连”书中写的地方离我家不远,而且当时的侦察连里最小的战士也是十五岁,我想那是不是爸爸的原型人物也说不准,老爸在侦察连一干就是一直到脱下军装,他在抗日战争中赶上一个尾,而在解放战争中他则是刘邓大军中的一个侦察连连长了,后来又到了朝鲜前线,本来是可以立大功的,可是因为一个很低级的错误,竟然断送了自己的军人生涯,成为他心中永远的悔恨。(后面我会提到这个悔恨的)。

老爸军人生涯中,可以称为神勇的一生,传奇的一生,他参加战斗无数,杀敌无数,但是在和老爸谈论这些事时,却很少能听到他谈在解放战争中所发生的故事,他说的更多的是在朝鲜战场上,我很长一段时间不解,后来还是有一次张叔给我解开了这个谜,

那是在淮海战役中攻打徐州的战斗中,当最后合围发起进攻时,我爸带领着侦察连也冲向了敌阵,当时我爸是一手挥刀一手握着短枪,据张叔讲,老爸手里那把军刀是一把骑兵用的刀,那是他一个要好的骑兵连长牺牲时留给他的,从此他再也没有离开老爸,老爸用这把刀劈了无数的敌人,直至最后也把自己劈出了部队。

当老爸带领战士们扑向对方阵地时,一场白刃战开始了,拒不交枪的国民党兵和我方战士搅成一团,这种情形好多电影上都有演示,老爸当时眼睛血红,身上衣服沾满了血,此时大脑里只是一个字,那就是杀,就在我爸杀红了眼睛,也不知刀下有几个人做了鬼魂时,只见对面一晃现出一个国民党兵来,他持着一条蒋中正式步枪,前面的刺刀也沾满了血痕,他沉默不语,上来便对我爸的下肚子挑来,我爸迅疾的一闪,刺刀挑了个空,但对方也快速的一个调整,又对我爸的肚子上刺来,而我爸一刀挥向对方的头颅时,对方一低头便让过了,当时俩人瞬间便过了五个回合以上,我爸不禁暗中叫好,败兵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勇猛者,心理素质是这样的好,老爸不禁刀下有些留情起来,老爸要活捉了他,就在老爸抽回刀佯败时,忽见对方枪刺迅疾抽回,并叫了声:

是王鲁兄弟吗?

我爸名子叫做王鲁,当时一听对方叫我爸的名子,我爸不禁抬头细看,只见对方满脸是血和灰土,吃惊的眼睛和张着的嘴,细认一下,也叫着,这不是张家二哥吗?

对方脸上一下现出了松快的表情,他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突然,一把刺刀斜刺了出来,快如闪电,这是我爸的通讯员,从后面看到这种情形,为了保护老爸,而过来突刺的,这小子手快灵活,对方还没有招架,便听扑一声,刺刀穿进了小腹,对方一口鲜血喷出,缓缓倒下,在倒地时,一只手指着我爸,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我爸连忙上前贴下头听着,只听他说出了下面的话;

不要……告诉……家……

这是当年和我老爸从光腚娃娃时就在一起玩的老朋友,当我爸当兵出来时,他还在村里是个孩子头,可是为什么到了国民党的部队里,怎么这样巧,偏偏和儿时的朋友面对面,整个战场忽然在我爸面前变得烟消云散了,一直到战斗结束,我爸始终守在张二哥的面前,脸色铁青,凝视着地上的张二哥,久久不动……

就是从那以后,我爸在别人面前就很少提他在解放战争中的事了。

但是只要老爸一提起在朝鲜战场上的事来,便眉飞色舞,他和大鼻子美国兵之间的那些传奇故事,在我的心中是深深的扎下根,在这里,我为了能把这些故事说得让人感觉印象更深些,我采用一种类似现在电视里某些综艺节目的形式来进行叙述。

最搞笑的一次

那是一九五二年的四月,十五军全部接替二十六军防务,扼守五圣山、西方山一线。当时老爸所在的四十五师就是负责五圣山的防务。

五圣山海拔米,沟壑纵横,峰峦叠起,屹立在朝鲜中部,是东海岸到西海岸的连接点,控制着金化、铁原、平康三角地带(敌人称为铁三角),南瞰金化,西瞰铁原,西北瞰平康 的平原地区,东扼金城通往通川到东海岸的公路。是中部战线的战略要地,是“铁三角”的关键,是朝鲜中部平康平原的天然屏障。可俯瞰敌之纵深,直接威胁着敌人的金城防线。志 愿军守住五圣山,就可以把战线稳定在三八线;如果敌人夺取了五圣山,就在志愿军防线中央打开一个缺口,就可以进到平康平原,危及朝鲜整个战线。

五圣山的南面有个小山村,叫上甘岭。上甘岭的南边,还有个小山村,叫下甘岭。上、下甘岭之间,相距1000米。上甘岭的南端,有两个小山头,右边是 高地,左边是高地北山。这两个山头加起来,面积只有平方公里。但他们互为猗角,背靠五圣山,是五圣山前沿的重要支撑点。著名的上甘岭战役,就是在这两个小山头上进行的。当时敌我两军对峙,相隔仅有300米左右,最近的甚至不过100米。用韩国将领的话说:“简直要彼此碰到鼻子了。由于我志愿军采取了冷枪冷炮杀敌活动, 把敌人的一线部队被打得抬不起头来,就用远纵深的大炮进行报复,使志愿军部队遭受到一些损失。为了打掉敌人炮兵的嚣张气焰,老爸在师部的命令下,带着一个侦察小组去执行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深入敌炮兵阵地抓俘虎。

老爸接受任务后,亲自选了三个过得硬的小伙子,用了三天现场观察,研究活动范围、出入敌人阵地的路线,做了排除各种障碍的演练。军司令部侦察科送来了美军服装、化学盔、大皮靴、美造汤姆式冲锋枪、地瓜式手榴弹以及探雷器、望远 镜、地图、指北针、透明分划板等等,把他们打扮成美军模样,在第四天,一个月亮半圆的深夜。老爸和另外三个战士扮成了四个假洋鬼子,通过前沿阵地,剪开敌人的铁丝网,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敌人后方。他们跋山涉水,穿越丛林,通过敌人的层层哨卡,昼伏夜出,在敌后方圆20公里范围内,活动五昼夜,察明敌炮阵地17处,大炮99门,指挥所3个,并把这些情报全标记在随身携带的军用地图上。

就在即要返回的第五个午夜里,老爸带着小组正悄悄的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小河边。忽然听到山坡下有响动。老爸一挥手,大家全都卧倒在地上,做好捕俘准备。老爸伏在地下,仰脸盯着起伏的山岗,只见几个美国兵端着枪、弓 着腰,东张西望地走了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很长,当最后的一个美国兵走到老爸潜伏的脚下时,前面的几名恰巧已转过小山包的另一侧,老爸闪电般的跳了起来,那美国兵看到一个黑影在眼前立起,惊讶的连“啊”还没有喊出来,就被老爸一拳掏在了他的腹部上,立时晕死过去,旁边早窜过两个侦察兵,把这个大个子美国兵拖进草丛里,给他结结实实的捆起来,但是过了一会儿,这家伙还是不醒,给他怎样按摩还是一丝不动,老爸一看,心中有数了,这家伙是在装死,对付这样的事,老爸是相当的有办法,他让两个战士把这个大个子拖到水边,把他的头按在水里浸。没过一会,只听见噗哧一声,从那大鼻孔中喷出一股水,接着是手抓脚踢,哇哇怪叫。“我叫你装死!”老爸从口袋里掏出急救包,塞进 那美国兵的嘴里。于是三个战士迅速扑过来,两边架着,前拉后推,立即往后撤回。但是这个俘虏却不听令,他大概看出抓他的目的,是要活的,谅你们也不敢开枪,于是,他一点也不配合,死命的向后挣,就是不走,面对这二百多斤重的俘虏,三个战士累得气喘吁吁也走不多远,这样下去,一会儿很容易让敌人的巡逻队发现的,老爸看着他,又来招了,他让战士放开手,他过去将那个美国兵的两只鞋带抽下来,然后将他的裤带解开,把那连一起的鞋带系在了他那活的根部,然后再把鞋带从他裤带前面的眼里穿出来,都弄完后,再把他的裤带给系上,这样,一根近二尺长的鞋带便从前裤眼中串出,老爸让一个战士在前边开路,两个战士在后面做掩护,而他把那根鞋带往手指上一绕,便向前走去,这下子,那老美想不走都不行了,他又疼又气愤,面部表情怪极了,极力的想叫出声来,但嘴里又被堵着,老爸手稍微一用力,他便连忙一步向前,拽了那么两三次,这老美是一点招也没有了,乖乖的跟在后面,几个战士看到,强捂着嘴不乐出声来……

这次抓俘虏成了侦察分队最具有笑料的一次,大家嘻嘻哈哈的说,这个方法可以上报,并可列为侦察教材捕俘课的经典战例,题目就叫做:“鞋带拴卵子”。哈哈……

最险的一次

五圣山战斗,在历经极其残酷而激烈保卫坑道的战斗后。我军终于开始准备全线的反击了,这时,向阵地上抢运炮弹弹药成了最为迫切的任务,但当时,美方把“油挑子”(F…1 6战斗机)、“黑寡妇”(夜间轰炸机)、“B…一29”(重型轰炸机)以及其它新式的喷气飞机, 全都用上,对我道路和阵地实施地毯式的狂轰滥炸,对我汽车部队进行跟踪袭击。那时,志愿军高射武器少,还没有飞机。汽车白天无法通行,夜里不开灯要掉进山沟,开灯又要被 敌机发现,遭受损失。从祖国运去的物资、弹药,只有百分之六七十能够运抵前钱。其余百分之三四十,都被敌机在路上炸毁了。损失很大,特别是驾驶员严重不足,就这样,老爸的侦察分队在师里的命令下,抽调十几名会驾驶汽车的战士,由我老爸带队,参加了前线运输任务。                一天晚上,老爸带领一名战士,开着一辆嘎斯车拉着炮弹,随着运输车队上了路,但在接近五圣山的 盘山公路上堵了车,一辆辆弹药车、给养车挤成了一个蛋。老爸停下车挤上前去,看见公路一侧是高山,一侧是悬崖,路上却有三个黑点,隔七八米远一个,成三角形 散落在公路上。走到最近的一个黑点处,打开电筒一照,是敌机投下的定时炸弹,躺在路上,腰部伸出一个圆轴,上面生着风翅。这时也有一些汽车兵下了车,围上前来,一看到此情况,不禁接连叫着,向后退去,老爸当时想,这炸弹要是响了,就会将周围的弹药车引爆,那损失可就大了,老爸当时血液沸腾,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他要用自已的身子去搬掉它!于是他开始了惊心动魄的搬运,他来到了第一颗炸弹前,弯腰抱去,没想到竟然没抱起来,这炸弹足有一百###十斤,老爸一咬牙,运起全身的力气,嘿的一声,炸弹重被他抱了起来,他疾步如飞,来到了悬崖边投了下去,下面车队前隐蔽的汽车兵们看着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了,特别是侦察连的战士们,看到他们的连长如此行为,更是担惊的叫了起来,他们叫着连长名子的同时,全都打亮了手中的手电,手电光束全照在定时炸弹上和公路路面上,为他们的连长照明,老爸回过身来又跑到了第二颗定时炸弹前,嘿的一声又将此抱了起来,这颗定时炸弹刚投下悬崖下,老爸回身还没有走上两步,便轰的一声爆炸了,脚下的大地一颤,老爸一个后仰便躺在了地上,

连长!战士们爬起来,欲向老爸冲去,就在这时,老爸一个鲤鱼打挺,嗖的站了起来,一挥手大叫着,别过来!说完,老爸又闪电般的冲到了最后一颗定时炸弹前,把这个炸弹抱在怀里,人们几乎是眼睛都没有来得及看清,只见人影一闪,老爸已是在站在悬崖边了,只见他手一松,怀里的炸弹就没了踪影,老爸双手插腰就站在悬崖上,一动不动,沉寂了刹那,骤然,一片欢呼声在车队里轰鸣。

这段故事是老爸亲口对我讲起的,他对我说,他当时站在悬崖上,是因为大脑里不敢肯定自己死没死,而过后,他发现,就这么前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他身上的内衣全被汗水打湿了,他说,我多次面临着枪口刺刀的死亡威胁,但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惊心动魄,而那次对我来说是最惊险的一次。

最酷的一次

我军的大反击是十月的最后一天开始的,那天晚上10点,十五军集中100多门山炮、榴弹炮、野炮、火箭炮和迫击炮,开始向上甘岭高地实施轰击。 我军100多门大炮将高地“耕了一遍”之后。炮火开始延伸。我方步兵反攻开始了,这时没有被炮弹炸死的美军成连成营的从掩体中爬出,轻重武器响起,而敌炮也开始一排排的倾泻过来,整个高地陷入天翻地覆之中,死亡之神在这不到二平方公里面积的山头上狂舞,那场战斗打的极为惨烈,反攻与反扑拉锯似的进行,双方的炮兵较量着,步兵较量着,阵地上炮弹翻起的土块打在头上、背上,连身下的浮土都烫人,吸进肚里的空气,像火一样在胸部燃烧,反攻的战士们从这个弹坑滚到那个弹坑,也不知被埋 了多少次,好像天地都翻了个个儿。但是他们全部顽强的向前冲着,就是那次战斗中,战士们慷慨赴死,黄继光似的英雄行为,是很普遍的行为,而敌方的美七师,打得也相当的顽强,这也是我老爸后来对国产电影战斗片一直持有微词的原因,他对我曾说过,事实不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他以那部整整熏陶了我们这代人多半生的抗美援朝英雄史诗般的影片为例,说,你看主人公手持爆破筒,站在山头上,一副英雄气概,而山坡下的美国兵一个个吓得呲牙裂嘴,胆好像都吓破了,可是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的,没和美国兵对过面的人是不能理解的,后来在九十年代的末期,当VCD开始流行时,老爸绝对是与时俱进,喜欢上了看碟,只是那时,他一个老头子不好意思去影碟店租碟,便用小恩小惠拉拢孙子军军,让他去给他租,而且全是那种二战中的大片,有时他边看片,边对我进行说教,看吧,这才是真正的美国兵,这才是真的一面,每当这时,我故意和他争个高低,你说美国兵那么能打,那么强,怎么会让装备及差的志愿军给打败了呢?老爸听后则哈哈大笑,说,这才叫强中更有强中手呢……

那次的反攻,老爸的侦察连是做为最后的预备队冲上前线的,就是这最后的战斗,老爸的连里也一下子倒下了近一半的战士,战斗到天亮时结束,这时的战场上是山坡上无数死尸、血流成河,炸弹坑和炮弹坑。山头被炮火削低了两公尺,被炮弹炸起的虚土有两尺多厚,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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