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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第1页)

大人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王公鹤凝视他,道:“令千金性子执拗,看来还需调教一番。若是在王爷身旁,如此行径,聂兄你可担待不起。”聂高松连连点头,称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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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跟随抓住那人在山洞内绕来绕去,正行走间,忽然前方微亮处传来一阵血腥气味。众人均是一惊,陆高风当先奔去,片刻返回,面上全是郑重神色。陈高玄道:“师兄,前方什么状况?”陆高风道:“是咱们右路进入山洞的朋友……”顿了顿,续道:“全都死了。”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大哗。陈高玄皱紧眉头,对抓来那人道:“你们来了多少人?”那人战战兢兢道:“那个……这个只有十几人。”陈高玄道:“十几人能杀了二十几个武林豪杰,何况里面有崆峒派高手?”那人忽的跪下,道:“各位大爷,小的不敢胡言,进入山洞的就十几个人,那些大爷是被埋伏在外面的弓箭手射死的。”众人听外面还有埋伏,登时一阵慌乱。陆高风大声道:“大家莫慌,外面既有埋伏,咱们杀将出去,惧他何来?”这话极为鼓舞士气,众人登时叫好。陈高玄却想:“既然找到崆峒派人,看来是绕到了右边洞口。嘿嘿,避强击弱,逐各击破,聂师兄可是深藏不露啊。”想到此处,心中蓦地一动:“这么看来,姓左的护镖原来是诱敌之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却从一开始就陷入聂高松计谋,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愤怒。

众人小心翼翼,慢慢行进。这洞内道路甚是精巧,洞口不同,内里却是相通。若是不了解状况,定会在里面迷失方向,更别说找到出路。慢行片刻,前方愈加光亮。走至洞口处,只见原本空旷的洞道已成了修罗场,数十具尸首七零八落散在四遭,皆是中箭而亡。洞内阴风吹过,带动丝丝血腥气味,令人不寒而栗。众人面面相觑,怔在当地。陈高玄脸色阴沉,走近一一查看尸首。天智等出家人,口宣佛号,暗祷往生咒。

过了半晌,陈高玄道:“都是中箭而死,箭上喂有剧毒。”众人心下恍然,这右路群豪中有崆峒派高手,本来纵遇偷袭也不致无一人逃脱,原来是中了剧毒。左中望心中惨然,脑海中只想:“这些人都是师父杀的,都是师父杀的……”眼见崆峒派石长老身中六箭,双目圆睁,显然是死不瞑目。当即悄步走近,想要拂下他双目。陆高风忽的抢近,抓住他手,怒道:“你不要命了,这些尸首上都沾有剧毒。”左中望一怔,他自与陆高风相遇,无论大漠同行,还是到天山石洞,其间不是相互敌对,便是漠视对方,没想到此刻他会来提醒自己。左中望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不禁愣在当地。陆高风见状,蹙眉走开。

正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群豪之间或许交情不深,但见同道暴死他乡,也不免心中感伤,一番唏嘘。过了半天,陈高玄道:“此地凶险未知,咱们还是撤到洞外,等风险过后再回来为死去兄弟收尸,大家以为如何?”人群中倒有一半人盼望早些离去,当即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云光迟疑道:“外面说不定还有埋伏,咱们这般冒失走出,恐怕……”群豪闻言一凛,暗暗点头。陆高风道:“怕什么,咱们人多势众,还会吃亏不成?”话虽然如此说,但想到聂高松心计之深,心下也不禁惴惴。陈高玄颔首道:“大家多加小心。”话语刚落,人群中一人突然冲向洞口,这其间无半分征兆,群豪均是怔住。

左中望细目瞧去,但见那人是秦镖头秦鸣,他不知究竟,也不加阻拦。陆高风道:“不好,外面有埋伏,姓秦的怕是要逃出去。”连忙自后掠去,眼见秦鸣已在十余丈开外,陆高风暗暗焦急,便在此时,前方蓦地黑点闪动,紧接着传来“嗖嗖”声响,陆高风仔细一看,只见成千数百支羽箭迎面射来,不由得面色大变。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高风猛地收住身子,不待转过身去,已然向后飘开,身法之迅捷当真如流星赶月一般。也不过刹那光景,陆高风已退回山洞,他扶住洞壁,气喘吁吁,回想适才情景,背上冷汗涔涔而出,只觉全身再无半分力气。

群豪适才见他追逐秦鸣,虽不知原委,但也凝神观望,待见羽箭射来,想要提醒,却已不及。这时见他逃脱危险,惊叹之余,纷纷走近。左中望道:“陆师伯,你没事吧。”陆高风舒一口气,略定心神,道:“没事,那姓秦的呢?”众人这才想起,齐刷刷转头望去,但见秦鸣已被数十支羽箭射中,已然如刺猬一般,竟未曾叫得一声。群豪见如此惨状,暗自咂舌,均想适才若是自己定也难逃性命。

陆高风面沉若水,思索片刻,扬声道:“聂高松,既然来了,怎么还不出来?”众人一怔,不明所以,左中望却是心中一震。过了一会,回音传了回来,却依旧无人回话。陆高风眉头紧蹙,暗道:“难道我猜错了?”忽然间一人哈哈长笑,大声道:“陆师兄果然聪明过人,你怎么猜出来是我?”这声音熟悉之极,左中望听了,身子一颤,顿时愣在当地。陆高风嘿嘿冷笑,道:“这还不容易,天下间也只有你能设此毒计。”顿了顿,高声道:“怎么还不现身?”只听脚步声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山坳处转出数人,其中一人一袭青衫,头戴方巾,却是一副书生面相。陆高风见了,冷然道:“我还以为你做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那人正是聂高松,他微微一笑,右手一挥,霎时间,山洞三面现出大片弓箭手,足足不下五六百人。这些弓箭手来得突然,群豪均是大惊,人群中登时一阵骚动。

左中望虽然早已料定恩师与朝廷勾结,但心中依然存了一丝侥幸,希望自己猜得错了。这时见自己素来敬重的师父站在锦衣卫官员身旁,谈笑风生,蓦地一股悲痛之情涌上心头。他强行忍住,凝视聂高松,想要质问,却说不出一句话。聂高松却似瞧不见他,向陆高风哂笑道:“十年未见,陆师兄风采依旧,可喜可贺。”陆高风“呸”了一声,道:“你以为这些弓箭手能吓到陆某人?”聂高松叹了口气,摇头道:“陆师兄啊陆师兄,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这五百弓弩手都是精挑细选,经过千般训练而成。不光如此,外面还有赵王三千军马,你们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是插翅难逃。”说着连连叹息,似是嘲讽,又似是为他无知感叹。陆高风脸色微变,强自镇定道:“你这些弓箭手可有可无,我们只要躲在洞内,又怎能奈何?”聂高松微笑道:“不妨,聂某别的不说,耐性却是极好。你们在山洞内可保一时平安,可终究无水无食,愈往后拖,愈是不利。”

陆高风心中暗骂,他自知所有脱困途径皆被对方封死,当即转头道:“陈师弟,这事你说怎么办好?”陈高玄微一沉吟,缓缓道:“无他法,唯有奋起反抗,越往后拖,越难脱困。”陆高风知这位师弟平素智慧过人,此时就连他也如此说,当下一咬牙,大声道:“各位同道,咱们被奸人困于此地。是好汉的一起杀将出去,各位意下如何?”众人齐声呐喊,纷纷附和。楚平阳道:“姓陆的,好样的,终于见你说一句人话!”陆高风拾一柄钢刀,猛地冲了出去,当真如风驰电掣一般,其余群豪见状,纷纷冲出。三面弓箭手登时大噪,霎时间,羽箭迎面而来。

五 原委

五 原委

陆高风身至半途,身形流转,右足猛地一顿,只见他犹如转盘般在原地滴溜溜打了数十圈,手中钢刀舞作一团,射来羽箭竟未伤的他分毫。其余人却没他这般好本事,大部分负伤,更有十余人横尸当地,惨状目不忍睹。左中望见只有少林武当等人未曾中箭,其余大多负伤而回,当即叫道:“天智大师,陆师伯,敌人武器凶猛,咱们还是退下吧。”陆高风等也已看出,便缓缓退回山洞。左中望休息片刻,道:“敌人武器精良,咱们何以攻克?”陆高风“呸”了一声,怒道:“聂高松好不要脸,躲在后面做缩头乌龟。”转身大声道:“聂高松,有种出来决一死战。”聂高松站到高处,听了他话,只微微一笑,并不置答。

武当派云风身中三箭,其中一箭伤在胸膛要害,眼看是不能活了,他断断续续道:“众……位师……师兄弟,一定……要找回我……我武当秘……”说到此处,已然毙命。云光大叫:“师哥,师哥……”忽的转身走出山洞,厉声道:“聂高松,我武当秘籍究竟在何处?”聂高松微微一笑,道:“你武当秘籍,我又怎么知道?”云光道:“若非寻找本门秘籍,我又怎会在此地?我师兄又怎会惨死他乡?聂高松,这笔帐究竟该怎么算?”聂高松叹了口气,道:“云光道兄,我本来不想揭你武当派的丑事,这可是你逼我说的。”云光闻言一愣,道:“胡说!我武当哪有见不得人的事。”聂高松哈哈一笑,道:“是么?你看这人是谁?”说着侧过身去,后面立时站出一人。这人头戴蓑帽,土黄色衣衫,身形甚是瘦弱。云光怔愣愣瞧了半晌,突然失声道:“你……你是云鹰师弟?”震撼之情,溢于言表。

那人蓦地掀开蓑帽,但见他面上神色变幻不定,忽然仰天打个哈哈,说道:“没想到云光师兄还记得我?”话语间尽是悲愤之情。云光道:“真……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经……”说到这里,顿住不语。云鹰嘿嘿冷笑,道:“云鹤老道没死,我又怎会先死?”云光张大了口,吃吃道:“你……你怎对本门掌门如此不敬?”云鹰冷哼道:“狗屁掌门,他所作所为哪里像是正派人士?”云光摇头道:“师兄对你或有偏差,但也是大局为重,你怎能如此记恨。”云鹰哈哈大笑,道:“‘或有偏差’,云光师兄你可真是会说话,当年之事你若知晓原委,不妨说出来让大伙听听。”云光沉吟半天,道:“云鹤师兄如今坐镇武当山,等此间事一了,咱们便去问个明白。”云鹰脸色一沉,冷笑道:“何必如此麻烦?等杀尽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之徒,我再上武当山找云鹤算账。”

众人听他二人言语,竟似武当派有一段不光彩的隐情。左中望知当今武当掌门云鹤道长宽厚仁慈,颇有仁名,暗道:“一定是这云鹰道长做了坏事,武当派不加包庇,因而得罪了他。”他如此想,旁边诸人也有此想法,然而云光却不如此考虑。三十余年前武当掌门虚合道长与人比武负伤回山,最终伤势难愈,临终前曾言传位云字辈最小的云鹰。云鹰虽居最末,但天资聪颖,悟性奇高,乃是云字辈的翘楚人物。然而,就在继位大典那一天,云鹰突然不见踪影,武当派人寻访多日未果,只得作罢。后由众人推举,让大师兄云鹤做了掌门。这件事极不寻常,云光也曾怀疑,但时日久了,也渐渐淡忘。今日在此地见到云鹰,陡然间回想起旧事,隐隐约约觉得是云鹤做了些不该做的事。他心中如此想,面上表情也跟着变化。云鹰瞧见,冷笑道:“你猜出来了?不错,当年我是被云鹤暗算,跌落悬崖。哈哈,上天有眼,我大难不死,今日便是来复仇的。”云光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他强定心神,涩声道:“一面之词,贫道相信大师兄不会做这种事。”云鹰仰天长笑,道:“孰是孰非,以后定会分晓,不必啰嗦。”他眼光一转,突然道:“云山,云松,这件事你们也有分,我说的还属实吧。”云光听了,面露狐疑,瞧向二人。云山面上铁青,森然道:“你性子跳脱不羁,不适合作掌门。我武当在大师兄领导下,日渐兴旺,贫道从不后悔做了此事。”

云鹰闻言沉思不语,他少年时心怀抱负,一心想学好武功,加之不喜约束,对当掌门也没多少热心,当时便有让位的想法,只是还未来得及说出便遭暗算。十余年来,每每思及此事,心中便是一股怨恨。这时听了云山话语,不禁想因一己私怨而牵涉武当,到底是否应该。云光摇摇头,又点头道:“那天夜里,有人潜入祖师祠堂,盗取武当秘籍,那人就是你吧?”云鹰道:“不错,是我。这些东西原本就是我的,我拿来又有何妨。”云光喃喃道:“怪不得,那人使一手太极功夫,我想了两个月,都没猜出是谁。”沉吟片刻,又道:“那晚还有一人,若是猜得不错,就是聂高松聂先生吧。”聂高松微笑道:“正是聂某。”

众人未料到还有如此一段故事,一时间议论纷纷。天智大师踏步走出,合十道:“如此说来,我少林秘籍也是聂施主盗取的?”聂高松听了他话,答道:“这事与我有关,但聂某不是主谋。”天智道:“那主谋是何人?”聂高松笑了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天智大师一怔,道:“这话什么意思?”聂高松不回话,忽的高声道:“还要我说出来么?”天智又是一怔,转头瞧向随来群豪,待看到陆高风时,只见他脸色微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片刻,陆高风怒道:“聂高松,算你狠。”聂高松哈哈一笑,道:“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师兄,你偷去少林,怎么没注意我就随在你身后?”

这事竟与陆高风有关,众人大感惊异。天智沉思片刻,道:“此中缘由,还望聂施主说个明白。”聂高松神色一正,说道:“武林之中,论武功,论名望,聂某只佩服天智大师一人。既然大师相问,聂某自当直言。”他顿了顿,续道:“天智大师,你可知江南展家庄庄主展云天属何门派?”天智道:“展庄主是莆田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聂高松道:“正是,南少林参禅为主,武功为辅。既处辅位,功夫就不见得有什么高明。展云天身为俗家大弟子,一心想振兴南少林武学,可武学之道,哪能轻易提升,所以他便要向嵩山少林取经了。”天智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三年前展施主曾亲赴少林,求取武功秘籍,方丈一口回绝了。想来展施主不死心,偷入少林窃取了。”

站在一旁展青面上涨红,道:“你……你胡说!”却不知是说聂高松还是天智。聂高松道:“错了,展云天虽为南少林武功第一人,可也远远不是少林高僧对手,又怎敢只身深入少林?”天智一愣,心想正是,正要接话,只听聂高松说道:“陆师兄,那个人你是知道吧。”陆高风听了,嘿嘿冷笑道:“这件事你早已知晓,何必拐弯抹角。不错,那人就是我!”聂高松微笑道:“你对少林《易筋经》垂涎已久,师弟可是早就知道了。”天智皱了眉头,望向他不语。陆高风哼了一声,道:“聂高松你还是一副假惺惺面孔,十年前,你在京城送我本门化羽掌谱,怕就是埋下此计了吧。”聂高松哈哈笑道:“陆师兄果然聪明,当年我对你说‘本门化羽神掌需要极高内力辅助,非少林《易筋经》不可’,自此你便想尽千般办法盗取少林秘籍,师弟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待到后来,你找到展云天,怂恿他去少林盗取武功拳谱,可以说师弟也是帮了你们一把。”陆高风双眉一扬,道:“你助我们?”聂高松道:“那天夜里,我可是帮你们拖了少林高僧一段时间。”天智点头道:“原来在寺院放火的人是你。善哉善哉。”

陆高风心中懊丧,十余年来受此人愚弄,自己竟毫无察觉。当年聂高松送他掌谱,他也曾怀疑,只是掌谱确是真品,欣喜之余,便即修炼。岂知这门掌法高深之极,自己内力修为不够,即便速成,威力也是有限。当下遍访大江南北,搜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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