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想道:真该查查,这医院是不是福地?她还没通知,来看她的人就一拨接着一拨的。
“凌先生真是神通广大啊,我才住院,您就已经知道了。”
来的这个凌先生也不过耸耸肩回答了她。
他走进来,闲闲的打量着病房,似乎来这之于他不过是闲庭信步的逛逛。
“看护没在?”他问。
“我跟她说八点过来。”她答。
“哦。”无所谓的点个头。
她眼神带着防范,盯他盯得紧,他却没事人似的一派轻松,看着她,反倒露出个笑脸,“正好。”
她正疑惑,却见他转身开门,挥挥手,几个五大三粗的人直奔着床上的她就冲过来。
“你要干吗?”她惊叫。
这几个“粗人”却手脚利落的将她从吊环上松下来,打开一个简易担架就着被子一卷将她搁了上去,再拿束带缚上。动作干脆、一气呵成,像是受过专业训练。
“等等。”他又叫住,不知哪弄了块胶布,往她嘴上一贴,顿时她就安静了,他笑着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直遮住半个脸。
“季小姐,走吧,外面车等着呢。”
虽然被遮上的是嘴而不是眼,平躺着的她依然无法弄清楚自己被带向什么地方,她甚至不清楚这个人到底绑了她干什么。现在的她,不同以前,无权无势,没什么值得他惦记的。
车终于停了,后门打开,她被抬出来。
天色依旧阴霾,空中扬起的是雪花夹杂着雪粒,和着冷冽的风,沙沙的打在脸上,很疼。地上的雪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空地上仅留下一串纷乱的脚印,不多时便被新下来的雪覆上,失了踪迹。
“季小姐,受累了。”进了室内,他依然一派礼貌周到,只是脸上那抹笑让她厌烦得想狠狠的抹去。
一被卸掉束缚,她就急急的用自由的手将嘴上的东西扯去,撕裂的瞬间,有种令人屏息静气的疼。
“凌希文,你费这么多周折,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对着这么讨厌的人讨厌的嘴脸。
“季景纯,大学的时候就跟了苏赫,作了他两年的情人。后来进入衣之锦,据说是以非常手段上位,作了戴安伦的枕边人,与此同时,又和风镜夜牵扯不清……听说他们还都不是外人,啧啧,你的人生还真是丰富啊。”他声情并茂的说出上面一段,言简意赅的抓住要点。
“凌总,这跟您有什么关系呢?”
他悠闲的坐上沙发,翘起腿,舒服的靠着,心情显然异常的愉悦,好脾气的说,“问吧,能告诉你的,我都会说。”
她刚张开嘴没来得及说话,他又开口了,“你不就是想问为什么把你带这吗?道理很简单——惹了我的人,哪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哈,”轮到她冷笑了,“惹你,我都惹你多少次了,现在才有动作,您老人家反应可真快啊。”
“谢谢夸奖,”他不以为意,倾身向前勾起她的下巴,“之前一直对你有误解,现在终于澄清了。”
那放松的语气,就像他要约着对方和他一起乐似的。怎奈,却对上她厌恶不逊的眉眼,他又一勾唇,往后一靠,手臂放在脑后,“既然对我有兴趣,就早点告诉我你不是风镜夜的人啊,害我白白的耽搁了那么多时间。”
“你调查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扬声问。
她说中的是事实,他也没必要否认,“是啊,连昨晚的三堂会审都知道了。”
旋即又笑道,“反正他们乱做一团,正好给了我们机会。”
他身子贴近了她,手臂撑着,正罩在了她的头顶上方。她在他的气息包围之下,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越贴越近,呼出来的气吹在她的发梢上,下巴枕在她的头顶,他收紧的手臂将她手臂身体拢紧,深吸一口气,“很好,我喜欢这个味道,是什么?”
“鸢尾花,伊甸园之花,它的含义是复活-生命。”她没动。
“什么?”捂在他臂间的声音闷闷的很小,他没听清楚。
她抬手,推开他环绕的手臂,却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与她平视,媚笑道,“鸢尾花,名副其实的蓝色妖姬。”
第六十六章
冬日,屋内壁炉里燃着腾腾的火焰,外面是飘得昏天黑地的漫天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