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帝眯眼看向他,冷然冰封的眼中,逐渐浮起血丝,整个人都好似化为了噬血的狞兽
“哟,心疼了?真这么喜欢她的话,就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而不是让她一个人独自呆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遭遇危险和寂寞。”
这话听着仔细品味,却带着微妙的亲昵与埋怨——只可惜,陷入狂怒的昭元帝,却把它听成了恶毒凉薄的风凉话。
“国师……你的行为不可饶恕,朕的忍耐已至上限
长剑斜指,闪着暗金魅光的新剑鞘在夜色下嗡嗡而振,肃杀凛然之气充满全场。
仿佛感受到这份危险,无翳公子折扇掩面,似笑非笑的眼波也郑重起来,发间珠冠也随之轻响琳琅——
“这就是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轻笑一声,他挥了挥扇柄,指向下方的废墟,叹了一声,“只可惜,我这一击,却是没有伤到你的心上人分毫。”
昭元帝看向烟尘散去的西侧殿,却是瞠目结舌——西侧殿被一层粉色迷雾包裹,竟是片瓦不伤,好端端的屹立在原地
不远处的夜空中,苏幕隐于长乐宫的屋檐阴影里,凝视着这一幕,看到两人露出惊讶之色,不禁发出一声讥讽的轻笑——
“迷心幻境是梦流霜以最后的性命精元化成的一招,即使是丹离你进步神速,短时间内,只怕也无法将它破开——我想要的,就是这段宝贵的时间”
说话之间,他长袖翻动宛如鬼魅,半面破旧的残旗出现在掌心,在混沌夜色下,散发出锦绣迷离的光泽
风在这一瞬停了,仿佛也惧怕这残破剩半的绝世凶器,苏幕咬破舌尖,对准半面“轩辕旗”喷出一口心头血,顿时轩辕旗上闪过一层暗色交织的血字光符,颤栗着飘浮在半空中。
苏幕的指尖,直直指向不远处的昭元帝,口气冰冷残酷,却轻的好似一句爱喃,“杀了他”。
更多到,地址
………【第二百四十二章饮醋忆旧恨火燃】………
昭元帝全然不曾发觉,不远处,有人对自己怀着如此深刻的杀意。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这尘烟弥漫的西侧殿废墟上
“你的心上人安然无事,你可满意了吗?”
清脆笑声宛如冰玉落地,又含着无邪的魅惑声调,不知怎的,无翳公子的笑语,在他心中荡起奇异的韵味。
“太后的迷心环境,乃是用最后的精血凝成,就连我,也无法一击而溃。”
无翳公子叹了一声,却是话锋一转,“但,她使出这一招,就想完全阻挡我,那是妄想”
语调虽轻,却是凌越孤高的自傲,昭元帝定睛一看,只见粉色迷雾也开始出现死丝丝裂痕,好似蛋壳将破的光景。
“裂痕正在变大,再等一刻钟,我的术法之力,便会将幻雾全数消尽。”
再等一刻?丹离的性命,已经是危在旦夕。
昭元帝瞪了一眼无翳公子,无意再与他多说,他取下身上佩剑,并不拔出,而是以迷金重铸的剑鞘对准下方粉色迷雾。
暗金的金属光泽流转,神秘而诡异,无翳公子顿时感觉浑身气力为之一空,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半空中跌下去
怎么可能……
一身无穷无尽的术法真元,却宛如怒江投海一般,只剩下涓涓细流,她心中咯噔一声——和上次的感觉一样
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吸取她的术法之力?
昭元帝全神贯注,丝毫不曾发觉她的异样。剑鞘之尖对准下方西侧殿,暗色光芒吞吐闪烁
迷金之力只针对术者,对普通人应是无害
他心念一定,手中剑鞘瞬间直落而下,直贯地面
而在同一刻,不远处。苏幕对轩辕旗的催动,已经到了最后一刻
血色光符更亮更为诡异,光影交织间,无数符咒浮现半空,灼热白光中发出嗡嗡的震,却是比闪电光芒更为狰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