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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1页)

,这个孩子从小懂事儿,家中事,包括照顾奶奶和嫂子的事儿都她干了。姑姑告诉我,你让左三星把小旗带到部队,嫂子没说什么,就说当兵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小旗大了,她去找她的爸爸吧。”“关于军装,我有,带一套回去给侄子吧,至于左小旗当兵的事儿,有困难不好办。”“三星,你是大官儿了,这我知道,可是你官儿再大,跟我说话也不能像训话一样啊。什么叫有困难不好办,我们听不懂。”“邓云,你别生气,我说的是事实。”“是事实不是事实与我没关系。你给侄子军装,是你的人情。左小旗的事儿不应该与我相干吧,你是她父亲。”

这时,左小旗说话:“爸爸,我想当兵,你把我留在你们部队吧!”“你把凳子搬过来,跟爸爸坐近一点儿,让爸爸好好看看你。”“奶奶说,她希望你回家,带她和妈妈到天安门。再不去北京,今后腿脚不好使,恐怕就去不成了。奶奶还说,你告诉你爸,近两年我的眼也快瞎了,腿也走不动,可脑子里想的事儿不少,你告诉你爸,人老了,耳聋眼瞎腿瘫,还想事儿,还想天天跟人唠叨,还想蹦蚕豆,还想到外面走走,是不是不正常。我妈说,跟你爸一辈子,一辈子都是你爸当家,你爸说了算,你爸叫你当兵你就当兵吧,你爸让你回,你就回来。”“云老弟,今天你就同左小旗下山回家,小旗当兵没有政策,你回去给妈妈和嫂子讲明白吧。”

过了一会儿,又把左小旗拉过来,靠在一起:“小旗,你生下来就没有几天同爸爸在一起,爸爸欠你的呀,等爸爸退休了,就为你奶奶和你妈做饭,你也常来吃。”左小旗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回去:“舅姥爷那个村里有个人,参军比你还晚,去年把他的侄女儿弄去当兵了,今年那个女兵回来一趟,轰动三乡五里。”左三星没有解释。“女儿,你是我的女儿,爸爸没有这个能力,你还是跟叔叔一同回老家吧。”“不当兵,我也不走,我想在这里陪爸爸。”“你和叔叔还是回去吧。我的事儿太多了,还是等爸爸清闲了,我们父女再好好在一块儿呆呆。”“爸爸,你这不是赶我吗?”“小旗,你是我女儿,你怎么这么想呢?”

肖平的胃胀胀的。从连队一路走来,狼狗“雪豹”跟着他。这个雪豹似乎听得懂人的话。每天晚上只要有连队领导值夜班,它都一路跟着往隧道走,到了隧道,找个地儿睡着,领导往回走,它不叫就醒了,再同领导回。路上,雪豹从不乱叫,总是那么在人的前后跟着,有时,你以为不在身边了,你一喊,它就跑来了,连把雪豹送到八连的董宁都说,要是知道雪豹这么聪明,怎么也不会送八连。肖平说:“优质犬尤其是名犬,其优质的一窝,也不一定都是一样。关键在于在配种时对血统和品质要有较严的控制。在狼狗的沿袭更替中,如果是名犬,作为种犬,生产的一窝中必然有其基因较好的后代,因此要使其有较好的延续,无论是名犬作为种犬(即使另一方不是名犬中的名犬),也必须为每只公犬留有一个儿子,以继承其血统,也为每只母犬留有一个女儿,以保持其遗传。在品质的选配上,则分同质交配和异质交配。同质交配重视的是性状形态,性能特征,气质表现;异质交配则是选择的两个个体在性状形态,性能特征,气质表现,适应性等各不相同的特点。同质交配要求公母犬在头形、嘴形、毛色等方面具有相似的特点;异质交配,公犬应在体尺、头形、嘴形、耳形、毛色上有优势,母犬在体长、体高、繁殖力等方面拔萃。董宁听着听着听得入神了,但他还是打断了肖平的话。“肖连长,一只雪豹,让你带出一套狗的繁育理论,你难道是学兽医的不成。给你们八连的雪豹就有汽车营营部那只狼狗的血统,没听说同质异质交配啊。”“董副营长,既然你认定我是兽医,权且是吧。其实在一窝中,即使都是优秀的也还有一只最优秀,如果这只优秀的狗,交给一个不懂行的人饲养,成年后不一定优秀,要是优秀的交给行家或者懂点儿养狗知识的人养,最终该犬就是优秀的。”“比如拴与不拴的问题。常拴不利于狗的个性张扬;不拴则满是野性。养一只好狗,就是要掌握好拴与不拴的平衡。”

“雪豹的成长,我们连队的通信员黎兵和我就用了心,八连周围如果没有说错,应该是个狼窝。雪豹的饲养,我们始终想到了它受到的威胁。只有让雪豹在它的意识中扎下依靠八连这个集体,并做好与狼巧妙周旋的全部技能、技巧、包括胆略的准备,它才能在玉希莫勒盖有一席之地,否则,狼杀雪豹或雪豹在与狼不知深浅的交往中死亡,是迟早的事儿。可喜的是,雪豹是个天生智慧的狗,以它让我们也让你董宁同志都吃惊的表现在玉希莫勒盖扎下了脚,应该是幸事吧。”董宁不吭气了。

雪豹一阵“汪汪”地向前冲去。肖平警觉起来,他一边走一边观察两边儿的情况。胃还是胀得厉害,他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的胃真的不行了,人在紧张中容易忘我,雪豹“汪汪”肯定看到了什么动物,我紧张地观察情况还觉得胃不适,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肖平这么推理,心中多了一份疑虑。肖平来到了洞口,又同往常一样进到洞的深处。李望清和谭兵就是一个泥人儿,如果不是很熟悉,从隧道作业出来,真的你还不一定能够认准他们。“进度咋样?”“谭兵,你说吧!”“连长,还用问吗?你看李排长今天高兴的劲儿啊。”“先喝一口水吧。”“连长,余连长今天在我们刚上班时说的一句话让人很不舒服。”肖平心里格噔一下,没有说话。

“余连长说,在一连还挑不出象你和谭兵这样的兵,可在八连又没有像一连那样有一批虎虎有生气的人。”“这哪儿是坏话呀!”“他现在是八连连长,不是一连连长。”“李望清,你这话就到此为止吧。”谭兵站着,听李望清说。“不管怎么样,八连就是好,我才不允许说说咱们不行哩。”“连长,你的胃到底怎么回事儿呀?那天同我们打篮球,我看你投篮儿都费劲,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就是胀,没什么。”李望清和谭兵正准备走,肖平突然在他俩面前晕倒了。李望清把肖平背着就跑。“望清,把我放下来。今天晕倒的事儿,你俩一定保密,说出去了,我要处理你们。”“今晚别干了,你俩衣服都湿了,我们一同回连队休息。”“好吧。”肖平终于没再坚持在隧道继续工作。

隧道口外的风总是那么凉,即使在新疆这个美妙的第三季,隧道口吹出的风依然凉凉的。“望清,你那小妹上学了吗?”“连长,谢谢你关心,小妹读书了。”“读书就好。我听说你每个月的津贴都寄回家了,这是对的。像我们这些农村来的兵,是要养家啊。”“连长,你的身体还是要注意。我们看看你病的样子,心里着急。”“肖连长,我给你提个建议行吗?你的胃不好,味口就不好,你让你爱人来连队探亲吧,兴许她住一段时间,照顾照顾你,就好了。”“连队任务这么重,要她来干什么,况且眼下百日会战,规定不让来。”肖平在前面走着,雪豹紧跟在身旁。他感到浑身没劲儿,脚也迈不动,身上出虚汗。回到连队,躺在床上,再不想动了。

山上又传来了狼嗥声。那个拖得格外长声音又特别低沉的狼嗥声总是像个冲锋号,接着的狼嗥就如同咆哮的山洪,掺杂了太多的杂音。肖平听着狼叫,头清醒了许多。他想,我肖平曾经是多么地富有精力,富有朝气,可就是在连队当了四年连长,在玉希莫勒盖呆了几年,居然就呆成这样了,难道我就如此不中用了?他又想,干脆回吧,回到故乡,做个小小的政府办事员,天天按部就班,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好。狼又叫了。肖平还没睡。狼真的太洒脱了。肖平翻了个身。哎,说回去容易,但军装从身上脱了,从心上脱了,难啊!还有玉希莫勒盖,给了自己太多的艰难、太多的挑战、太多的体验、太多的启迪,你肖平离得开吗?

肖平又坐起来,打开灯,卷起一根烟。那个低沉的狼嗥声再度响起时,肖平已把思绪理得特别清了:我肖平的人生是在十几年的军队生活中磨炼的,连队的一兵一卒,哪怕是还未成年的雪豹,在我肖平看来,分外亲切。这既是自己的当兵情结,也是工作的基础和信心所在,还有远在洞庭湖边的年迈的父亲和总是盼着团聚总又分离的妻儿等,亲人们的眼光,也是鼓励鞭策自己的力量啊!肖平,你要坚持,你要加油,你要领着战友,和战友一起把玉希莫勒盖变成通途。

王建平检查隧道施工安全时,当着参会的所有干部,点着八连副连长肖平的名,说:“八连肖平同志关于隧道施工安全措施的汇报详尽具体,操作性强。会后,请八连进一步充实。后天,团指将再次听取汇报,左团长和仲政委也参会。”

晚上,肖平来到团指找王建平。“关于安全措施,你还是给我出出主意。”“现在这个东西,达不到团首长参会这种规格要求。”“肖平,你这个认识是对的。当干部,工作的起点就是要高,高了,才能有所作为、有所进步。我最近听说你的胃病又犯了,要特别注意避免少受些凉。你现在明白了受了处分的难受劲儿吧。目前看,你真难,难就应该从容应对。我是想通过总结八连抓安全的事迹材料,突显你这个特殊的副连长,让全团官兵明白肖平当连长响当当,当副连长也很有水平,以此提升你的感召力,促使团党委尽快提拔你。”“副参谋长,你想太复杂,肖平干事儿不为领导看,也不是要升官儿,把摊子守住是我的风格。”“肖平,你还真不要跟我说大话,没有位置,守什么摊儿,即使守摊儿也是水滩儿,至多帮人家看摊儿。明确告诉你吧,想在你们连队开安全工作现场会的想法,我都给左团长汇报了,左团长同意,薛副团长和池副政委也很支持。“”这么说,我不准备都不行喽。“”不是准备不准备的问题,是必须准备好的问题。你不想想,崔部长那么大的官儿都到玉希莫革不着边际两次了,一次时间比一次长,一次研究的问题比一次研究的问题多,为了崔部长再来玉希莫勒盖,八连也要先进,你肖平也得硬起来。肖平,你以为我在八连蹲点儿离开后没想八连没想你肖平的事儿是吗?我他妈天天在想。我们这个168团八连在隧道、在飞线,遇到的该是何等的困难,但我们扛过来了,你肖平也扛过来了。我也是从基层上来的的,虽然被作为青年干部破格提成副参谋长,但我的根在连队,心也在战士中间,假如我不在现在这个岗位,还在连长岗位,团里让我带连队上隧道,我王建平,我们连队同样要在玉希莫勒盖与冰雪隧道飞线对话,生与死,苦与累也是必答题,所以,肖平,从隧道几个连队决定上玉希莫勒盖的第一天起,我就为168团请安,为隧道部队请安。天山公路,天山冰达坂把我折腾苦了。”

朱嫒带着儿子祥祥日夜兼程往部队赶。“妈妈,怎么还没到啊!”“再过几天就到了。”“几天是几天呀?”朱嫒第一次到新疆,现在刚离开长沙,她也不知道哪天能到,“几天是几天哩。”“你不是说有大大的西瓜吗?西瓜能吃吗?”“西瓜大,也甜。”“有箩筐大,有糖甜吗?”“听你爸爸说,新疆的西瓜种在沙地上,由于日照时间长,白天和晚上温度差异大,西瓜白天长,晚上不长,根上收集的营养很多,因此所长瓜就大就甜。”“新疆的瓜晚上不长,睡觉了吗?”“祥祥,不对。新疆西瓜晚上不长,是因为晚上冷,西瓜藤不给瓜供应营养了,但西瓜的根还在吸收营养。第二天,太阳出来了,温度也高了,西瓜再长,就这么长长停停,西瓜就大了,就甜了。”

车到终点站——乌鲁木齐南站。肖平没有接站。朱嫒牵着祥祥,站在站台上。她们坐的车向前走了,同车的旅客也都走了,站台上很快冷清了。朱嫒在站台上来回望,哪里有肖平的影子。她一手牵着小孩子,一手提着大提包往车站外走。出站时,乘务员说,包这么大,超重,要罚款。朱嫒口袋里只有四元钱,罚了,下步怎么办,就说:“包里装的大部分是换洗衣服,大部分是中药,是给我爱人治病的。”“不管什么,超重就要罚款。”“我没钱。罚了,我今晚住的地方也找不到了。”“别啰嗦了,过去交钱吧。”朱嫒往后退,祥祥拉着妈妈的手,对服务员说:“爸爸给你们钱。”服务员望了一眼祥祥,对朱嫒说:“别再拖了,交罚款吧。”朱嫒把钱交了,同祥祥出了站。

车站广场闹哄哄的,朱嫒和祥祥站在人流中,不知如何好。祥祥对妈妈说:“饿了!”“孩子,别闹,爸爸说不定也在找我们,妈妈领你找住的地方吧。”朱嫒想,这大概是肖平说维吾尔或哈萨克小伙子吧。在车站广场附近有一段缓坡,同坡对应的左边有一条长巷,在长巷的尽头,朱嫒一步三喘地找到了旅社。她俩住的房是一个有着四张床的小间。朱嫒开了一个床位,床是木头做的一头靠在斑斑驳驳的墙上。床上的被子卷得厚厚的堆在床头,白布枕头黑得黑亮。床垫是芦苇编织的,垫上是一床棉垫,棉垫之上是一条比枕头还黑的白布单。房顶有一盏电灯。朱嫒提着热水瓶到食堂里打满水,又用木凳子顶住门后,对祥祥说:“宝贝,喝点儿水吧。”“妈妈。”“祥祥,别急。”水终于凉些了,祥祥用小手把杯子抓在手里,没有抬头就把水一口气喝下了,然后抬起头,睁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说:“妈妈,水真好喝。”朱嫒发现祥祥的头上有虱子,就给他梳头发、抓虱子、洗漱。

第二天,朱嫒还是没有见到接她的人。她真的有些急了。临上车前,肖平的爸爸送的她们娘俩,说已到邮局拍电报到部队让肖平到乌鲁木齐接站。怎么到现在也没人呢。等了七天,还是没有人来接。

天快亮时,有人敲门儿,朱嫒坐在凳子上迷迷糊糊的突然被惊醒。门外有说话的声音,似乎还不止一个人。朱嫒问:“你们找谁呀?”“朱嫒同志,我是服务员。”朱嫒把已经睡得打着呼噜的儿子抱在怀里,走近门儿边。门被打开了,门前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是军人。“你就是肖副连长的家属吧。我叫余一岷,就叫小余吧,我们已在乌鲁木齐找了一天多你们了。”另一个军人想抱祥祥,“我自己会走。”“肖副连长昨天才收到你们来的电报,他估计你们肯定是到了,就委托我们找你,他下不了山,下山的路不通了。我们不停地找,总算找到了。小余是警卫员,我是司机,首长的会今天上午结束,吃完午饭我们就回那拉堤。”“这是首长给的二十元钱,你先拿着用。还有这一袋水果,也是首长给的。”朱嫒此时已是分文没有,她顾不了什么,拿着钱就去找旅社的人结账。“嫂子,我们帮你结。”“你们是来接那个带小孩儿的妇女呀,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那个女的带着相咳嗽的小孩儿,每餐就吃一个馒头,什么话也不说,原来还是当兵的家属呀。”“谢谢,打扰了。”

朱嫒和祥祥坐上了左三星的吉普车。原来,小余在旅社里说的首长就是朱嫒听肖平说过的那个长着三角眼儿的左团长。“常德是个好地方,同古荆州一水相连,是真正的鱼米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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