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悠然自得地下了楼梯,见着他哥哥陈惠幽。
陈惠幽,又是一个男生女相的种,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现任职枢密院御史,样子长得和兰若有几分相似,不过那种严谨硬朗的气质经常压得玲珑如兰若都透不过气。见兰若下来,惠幽语气尖刻道,“很好,你没有逃。”
兰若苦笑,“哥哥你亲自出马我哪敢逃。”
惠幽冷笑,“那看来我准备的麻绳熏药铁钩血滴子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兰若汗颜,“哥你当年也不是被迫和太师的女儿结婚吗?总多少能体会弟弟的苦吧,何必这样呢?”
短处被揭,惠幽变得更幽深了,“好啊,兰若你还记得,我怎么可能让你豁免,给我乖乖进轿里去,要是今天这事情砸了,你就等着跟家对面的那位千金结婚吧。”
兰若整个跳起,“那个麻子脸千金吗?”
“还用说,那可是你在娘胎时就决定的,这是给机会你逃婚你还抱怨。”
“不抱怨了,不抱怨了。”兰若一想起那千金全身起鸡皮疙瘩,摇着头乖乖上轿去。惠幽冷哼一声,“早从了不就好了,非要我拿你的未婚妻来说事。”
“兰若!”梅庭向来怕陈惠幽,这次也管不了那么多追了下来。兰若要回头,惠幽就是一句,“你还不快进去!”之后就是给了梅庭一记勾魂摄魄的敌视。
梅庭身心俱寒地杵在那,退缩了。竹群下来目送陈家兄弟离开,“那位就是陈家大公子陈惠幽?”
梅庭点头,“我虽然经常在陈家出入,但和他碰面的机会不多,而且我也不喜欢和他碰面。他总是让我汗毛直竖。”
“那就是说你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梅庭心情怏怏继续点头,“我只知道兰若很怕他,连陈世伯也怕他,只要他在家,兰若就不会留我在家里玩,不知道是怕什么。”
“这个陈惠幽是个人物。这么多年了,我对他的性情喜好习性武功一概一无所知。不知他师承何方?”
“这个我知道。”梅庭道,“兰若说过这是陈家的秘密府里只有他爹和他知道……”说到这梅庭终于想起这事情不能说了,惊骇地瞅着竹群,但这话开了头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师姐,你不能把这告诉别人的。”
“你说吧,兰若竟然告诉你就是让你告诉别人的。”竹群道。
梅庭也不觉得竹群那是讽刺,声音轻不可闻,“陈惠幽的老师是过世的尺国公。”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竟然恩师被冤死,身为学生的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饮泣吞声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完成恩师遗愿,而恩师的这个遗愿又牵涉着太多的阴谋太多的秘密,以至于时至今日,陈惠幽还是让恩师蒙冤于九泉,惠幽一直都为这件事耿耿于怀,难怪就会经常不经意地迁怒到作为佟关门弟子的弟弟身上。兰若懂得事情是多么的不公平,不过他从来顺着哥哥的意思,没有让任何人难堪。兰若了解哥哥,他知道事情一定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但身为佟关门弟子这个身份,他却永远没有知道秘密的资格。眼看就要进入婚姻的牢笼,这个秘密怕永远只能是一个秘密了。
“咚”的一声,轿子落地。有人来拨开轿帘,“二少爷,到了。”
兰若习惯性地整理衣冠,优雅地出了轿,心里叹道,他这一踏进千时府,这皇都要有多少女孩子哭崩城墙。
“兰若,别胡思乱想,随为兄进府去吧。一会可要懂规矩。”惠幽警告般说道。
兰若跨两步到哥哥身边,十分不服气学着惠幽的语气尖刻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虫子怎么就知道我胡思乱想了,你让我懂规矩,好啊,我就像你当年那样就听爹说的自己一句话都不说那总可以了吧。”
兰若再一次提及惠幽攀亲的事,惠幽有点火了,火得也不顾及是在千时家的门口,指着兰若的鼻子道,“你有这么不愿意你大可以现在就离开,陈家不缺你!这么些年还不够放纵你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这些难道不是老早就说好的。你凭什么现在来晦气。”
兰若深吸一口气,“明白了,大哥你就是抱怨家里当年没有给你来软的。”兰若赌气先行一步进千时府,惠幽也明白自己语气重了,没有办法,跟着进去。
进了千时家,兰若没有让惠幽难看,换了张脸皮一般嬉皮笑脸,逢人打招呼礼数周到,可惠幽看在眼中就是不爽,追上兰若在其身边轻声道,“兰若,哥哥刚才语气重了。不过有件事我不过是跟爹斗气没有说,我爱翠茜。这个事上我要感谢爹,我早没有怪爹,你明白吗?”
惠幽说出爱翠茜,兰若就像触电一般停了步伐,脸上比纸惨白。“你说什么?你是说你其实是爱嫂子的?”
“不喜欢她,你以为以我性格我可以忍受和她一起生活吗?我表现得讨厌她,不过是因为我生我爹的气,我在跟他斗气。要是我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会尽我所能爱她的,兰若,你我都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像我当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