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声音传来。
“啪——啪啪”
是敲门声。
“姐姐,请开门,我是夏梨。”
女人听到了,眉头一皱,轻声说了一句。“怎么会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门开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一闪细腰进来了,香气很熟悉,的确是夏梨这贱妇。
她来干什么?
莫不是要向莫鲤揭开内幕?她疯了?
这个女人也来了!看来前路不止是险滩了,怎么办呢?趁着这夜卷了行李走吧,走的远远的。——可是能去哪里呢?作为桃花坞的象,好歹有口饭吃,刀币昨天数过的,没存下几个,不够赌上三局的。况且这兵荒马乱的局势,离了吴国,别的国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办呢?夏梨这个蠢女人是要坏大事的!
夏梨这个女人果真疯了,钗裙凌乱,等莫鲤开了门,先是一头软倒似地栽在她怀里。
“姐姐,赶紧走吧,趁天黑!”她抓住女人的双手,像抓着命运的悬挂之索,显然她不想让自己美丽的头颅钻进这索内。
可是我也不想啊!我只是个画工,本来可以肆意生活的,可现在不行了,已经走在断崖上,后退无路了。女人均祸害,这话没错,想当初该听桃花坞主的,可惜我这个画工,就是多了妇人之仁,否则哪有今晚这样的局面?
怎么办呢?
象在心里挣扎不已。
莫鲤现在正厌恶地推开她,两个女人又在纠缠以前。
“他为你已经抛弃了我们母子,现在他也死了这么多年,怎么,你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姐姐,不是这样的。我为他付出的,你不知道,不比你少,担惊受怕,装神弄鬼,抛弃了也还好……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现在我,——肚子里有孩子了,不能有孩子。”她语无伦次。
这个夏梨今晚上来做什么?她看起来惊慌失措又怒火中烧,难道她不怕暴虐的干伯拿她去喂鹤?
显然莫鲤这个妇人这些年已经历练的处惊不变,抱肘笑着。
“有孩子又有什么用?当初我也不是这么求过他么?血缘什么时候大过爱情,不,大过奸情的?”
“不,大过,一直都大过。干伯他一直都在想着大鸾,明天他就要派人接走大鸾了不能让他接走大鸾。大鸾若去了,就是你亲生母亲都制止不了,我这个庶母,更是不可能……”
“呵呵,你也知道自己是庶母啊,我这邻居家......”莫鲤毫不犹豫地打断她,指指对面的矮墙道,“前日庶母刚被卖掉做了奴隶,你知道卖掉的钱用来做什么吗?”
“什么?”
“卖掉了给自己娶亲呢!父亲死了,长子有权利处置庶母的,你这个外妇等我的大鸾长大了,恐怕比她还要惨些,他可是匹野马驹子,性格暴烈,这一点跟他父亲……”莫鲤冷笑着。
夏梨低声不语,莫鲤又继续冷笑着说,“你这烟花女子哪里懂得妇命纲常,你这庶母的命还抵不过我这要生产的母驴呢。”
“你我同伺一夫,应是姐妹之缘分,姐姐切莫再羞辱了,我今日来只是求姐姐,带着大鸾走吧,不走也将是横祸临头啊!”
莫鲤听到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六年你一直都派人跟踪我吗?——大祸临头,你是在威胁我吗?这几天你的跟踪越来越紧,我早就怀疑是你,今天你送上门来,不怕我这烧铁的手一刀劈了你?”
莫鲤拎起夏梨这个蠢妇,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