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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第1页)

他杀了花魔王,长嗥着飞掠走了。幽冥王从黑夜中钻出来,以掌力在地下劈出一个深坑,将花魔王的尸体踢入坑中,再以掌力将松土推入坑中,将花魔王深埋起来。

幽冥王再向西方追去时,他望着地下呸着:“‘衣带渐宽人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其实,这是人发情时的呻吟。伊人伊人,随你怎么发情发狂发痴发呆甚至发傻*了衣裙,他也不会有半点刺激的,因为大恩仇先生是个无性之人。他的心中只有一腔情……!”

就在他看见了全身被那线虫叮出无数小洞孔,想象到脸上也是这个样子,几乎吓得昏死时,有个声音在石级上面说:“既然来了,就上来吧。肌肤上被虫子钻了几个小洞,何必就吓得那么厉害?”

归有沫大吃一惊,他游过去抓住石级时,根本没有想过这石级上面是何去处,有没有人。如今陡然听到声音,这才警觉起来,他是被人追杀打下悬岩,阴差阳错跌入洞底的,他因被人追杀而实在有点草木皆兵的心态。

“你是谁?”他厉声问。

一个脚步声从石级上走下来,从脚步声听,和常人没有区别。石级似乎有好几十级,那人慢吞吞地走下来,归有沫看清了,那是一个身体发胖的道人。头发白了,挽了一个道吉,用一根儿臂粗的鸟木别住,竟有一两尺长。道人的面部,却是光滑得异常,一根胡须也没有,更不能想像他象其它充满道骨仙风的道人一般应该长三绺青须或是五绺青须了。他身上穿了一袭与众不同的红色道袍,赤着脚。

“我是谁?连我都忘了。你又何必问?”道人说着,在离阴河三级石级的石梯上坐了下来。他说:“你此时身具百四十年功力,你怎地忘了以气功方法将搓断在肌肤之中的线虫震出来?时日长了,那断了的线虫烂在你的肉中,你会全身中毒溃烂,那时医起来就麻烦了。”

归有沫有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他其实也不是不懂得这些个最为普通的法门,而是连日被追杀,实在是又急又怒,又疲又气,竟至将这等“技能”也忘掉了。

“多谢道长指教。”他说。

道人说:“你不必上岸行功,不妨就将身子潜在阴河水中,运气将身上所沾的线虫全部震脱,再将身子反复迎着流水,让这地下河的水反复冲洗半个时辰,将可冲净全部余毒。这条阴河的水质异常之好,可以和东北德都药泉山的药泉水比美。说来只怕你不信,这条阴河向北流去,流到济南附近,有一支流直注济南城的地下,再冒出来,趵突泉、珍珠泉、黑虎泉、金钱泉,济南的百多处泉水,皆是此河之功哩!”

归有沫大惊道:“道长怎地对这地下如此熟悉?”

道人说:“闲来无事,又不想去人间走动,便在这地下四处钻着玩儿,聊以打发余生,倒让贫道知道了许多稀奇之事。你先疗伤吧。”

于是,归有沫以手扶住石级,将整个身子连同头部,一并沉入水中,潜运真力,遍布各处经脉穴道,和络脉穴道,直将真力布至经脉和络脉的体表细小浮脉浮络,然后猛地向外一吐,当真就将残余的线虫、断了的线虫,全部震了出去,被地下阴河之流水冲了个一干二净。

他把头冒出水面,道人说:“只怕你的头发上还沾有线虫,不妨将头发打散,也洗上一洗。”

于是,归有沫又把头发打散,在水中反复搓洗。

然后,他抬起头来,突然问:“请问道长在这地府之中住了多久了?”

“住了几十年了吧?”

“哎呀!这地府中如此潮湿,道长住了几十年,就不会感受寒湿气么?”

“有真气护体,百邪不侵,何惧风寒湿气?”

“请问道长尊姓大名?”

“何必问?”

“道长的姓名叫何必问?”归有沫一边问一边想猛然记起一事,全身震了一下。

“我的姓名不叫何必问。叫什么,我也记不得了。或许因为我是孤儿,究竟应该叫什么,也说不清楚。我进入空门后,因为喜欢穿红袍,江湖上就叫我红袍道人。中原武林,正一教主着金丝道袍,那是为了说明至尊的地位,全真教主着灰布道袍,那是为了哗众取宠。而贫道喜着红色道袍,那是为了表示贫道既非符箓派也非全真派,而是一个不受任何教规约束的自由道人。”

归有沫再无怀疑,世人寻找了几十年而不得见其面的千古一道,原来竟在这里。他从水中射上去,在水边那一级石阶上翻身跪下道:“原来道长是千古一道何必问大宗师——”

千古一道摇头骂道:“狗屁不通!甚么千古一道?谁知道古人是什么神通?据说人可以修达宿命通,漏尽通。贫道本人参悟数十年,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未来。至于漏尽智证通,贫道就更修习不到。修达漏尽通的人,可断一切烦恼障,所执障,可以了生死,摆脱轮回之苦。贫道这么高的气功修为,坐于地底,可天视地听到你在泰山之中和人打斗,全无畏惧。可要我断烦恼,我就办不到。我好些日子不和人没有冲突地闲聊了,就闷得慌得不得了。你一来,你看我说了多少话?简直就象一个贫舌妇一般了。这就叫‘是人无法断烦恼,断了烦恼不是人’。”

归有沫大喜,他在地面上人世间,听人讲起千古一道,皆视为神圣。而他母亲在伏牛山的悬岩洞府中,讲起千古一道,更是只差焚香礼敬了。如今他见到了千古一道,却意外地发现这千古一道是个极为好谈、和蔼可亲的人。是人。而不是整日宝象庄严的泥塑神。

归有沫再跪拜道:“晚辈归有沫,得见大宗师,真不知是何世修到的福缘。”

何必问道:“又错了!不是你得见我。是贫道在这地府之中,听得地上打得热闹,见你孺子可教,便传音孙德彧叫他照顾你了,引你到这里来。”

归有沫道:“原来大宗师与孙教主交好——”

“又错了又错了!”千古一道打断归有沫的话,声音中带上了明显的不满。“你这人怎么搞的?怎么老是出错?我何必问何等自在一个人?为什么要和孙德彧这等奸诈小人交好?那等臭道士,依附皇权不得宠时,做起一副清高样子。如果皇帝递一个媚眼给他,你在看他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包你好笑极了!臭道士臭道士,也配我和他交好?”

归有沫大喜,只觉今生今世从来没有遇到如此投缘的人。

千古一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归有沫问:“大宗师为何叹气?”

千古一道:“你心中刚才想,与我这狗屁脾性十分投缘。我本想说,你又错了。但我实在不能这么说了。我若说你又错了,只怕世人知道了,我那个何必问的名字,就该改为‘尽是错’了。”

“晚辈得遇前辈,很喜欢前辈那爽直的言谈,觉得投缘,那里又错了吧?”

“怎么不是错了呢?第一,咱门相交不过一刻时辰,你了解我些什么?第二,投缘作为一种人情往来,只是暂时的。须知世事如沧海,人心如桑田。都处于变化之中。此时因此事而投缘,彼时因彼事而不投缘,那有永恒不变的事物?何必一时空欢喜?”

归有沫复又磕头,他心中对这个千古一道佩服得可以说是五体投地了。

千古一道:“不要磕头了。你再下水去冲洗片刻吧。另外,你这衣袍也扔了吧。呆会儿我给你换新的。”

于是,归有沫又下水去,以手扶住石级,任水冲洗自己的身子,一边问:“大宗师刚才说坐在这地底下,听得晚辈在上面地面上和人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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