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哑婆被开门声惊醒,猛看到几个陌生的蒙面人走进房来,简直吓坏了。幸亏沈天求及时脱去面罩,凑到她耳边说,他们是来救她出去的。
那另两个蒙面人环视这间房间,刚想对哑婆动手,楚楚忙制止说:“不要动她,她不会碍任何人的事!”
楚楚对沈天求所说的前来救她出去的话将信将疑,她怕这是沈效辕的又一个圈套。这时沈天求拿出一张报纸,就是凡姝曾经丢给她,登着辛子安和沈凡姝将要结婚的消息的那张。
明天就是礼拜天!事实上再过十几个小时,明天中午一过,那就一切都晚了。既然如此,何不冒一次险!
天求看出了楚楚的狐疑,说:“快跟我走后了地方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子安知道你们来这儿吗?”
“我还来不及通知他,明天,你就可以见到他!”沈夭求保证道。
楚楚终于决定跟沈天求离开她蹲了半年多的囚室。她匆忙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哑婆还是那样毫无表情地走过来,解开锁着小古怪的铁链,取下它的皮罩。然后,她自己坐在椅子上,示意那两个汉子用这铁链把她绑住。
沈天求明白了,说:“对,把她绑在椅子上。这样她才能摆脱干系。”
就这样,楚楚在沈天求帮助下,逃出杜美路那幢褐色小楼。直到这时,她才从天求那里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医院,而是沈效辕的一处秘密寓所。
沈天求把楚楚送到一所住宅。一个讲得一口好汉语的日本女子殷勤地侍候她洗澡,换衣,吃饭,又请她在房中安心休息。
直到天大亮了,沈天求才又来到。他让那日本女人给楚楚穿上一件黑色斗篷,就带着她和几个大汉分乘两辆车子,离开住宅,去了仁汇教堂。
下车后,沈天求让那几个人从边门进入大厅,叫楚楚稍过一会儿领着小古怪从大厅正门进去。
“你一直向前走,到大厅尽头,就能见到辛子安了。”沈天求说完后,自己也先从边门走进大厅。
楚楚进去了,果然见到了她所渴想的爱人,冲散了沈效辕精心策划的婚礼。
这一切不都是要感谢沈天求的仗义相助吗?
子安对站在门口的子玄说:“请他再稍等一会儿,我这就下去。”
子玄下楼去了。
楚楚站起身,理了理头发:“我也和你一块儿下去。”
子安想了想,拿起自己的一件外套,披在楚楚只穿着一件薄羊毛衣裙的身上,拉着她的手一齐下楼去了。
当辛子安和楚楚在楼上的时候,沈天求已把沈效辕一手制造的阴谋,原原本本地说给子玄与天姿听了。
原来,早在七年前,凡姝在广州外婆家遇到一场大火,不幸被严重烧伤,治愈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凡姝是沈效辕的唯一继承人,但她必须为沈家生下一个男性后嗣之后。才能真正接管宏泰企业。于是,沈效辕找来善良、天真、不明真相的外甥女楚楚做替身,以凡姝的名义和辛子安结识并恋爱了。待他们订婚后,沈效辕亲自点燃了幻庐的大火。趁着一片混乱,他劫走楚楚并把她囚禁起来。几个月后,因毁容而蛰居多年的凡姝重新出现。这时,辛子安对于凡姝已经真伪难辨了。沈效辕父女深知辛子安是个重然请讲信义的君子,干是以曾有婚约为要挟,逼迫辛子安与凡姝成婚。而楚楚呢,却一直被囚禁着……辛子安和楚楚下楼来了。
刚才已被沈天求所叙述的事实深深感动的天姿,一见楚楚,不禁热泪盈眶,她上前一把拉住楚楚的手,亲热地叫:“楚楚,你受苦了。”
子玄却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责备子安:“哥哥,你把我瞒得好苦!为什么不告诉我楚楚的事?要不是天求告诉我们,我一直蒙在鼓里。”
“对不起,子玄。楚楚当时答应了沈效辕,又要求我保密。我不能食言,对吗?好吧,现在让我正式向你们介绍,各位,这是我的未婚妻楚楚。”辛子安故意一本正经地说。
子玄宽容地笑了。他明白,从此,在他哥哥的心目中。楚楚将是第一位的;而他,看来只能屈居第二了。
子安走到沈天求面前,诚挚地伸出手去说:“沈先生,谢谢你。谢谢你救出楚楚。你所做的一切,我和楚楚将终生铭记。”
沈天求紧紧握了握子安的手,笑着说:“不必称故,楚楚也是我的表妹么,我怎能对她不关心?不过,向你提一个要求。不要称我沈先生,就叫我天求,我们已经是亲戚了。”
“好,天求。”子安爽快地答应。
他们两人并肩在沙发上坐下。
天求点燃一支香烟,吸了几口,缓缓地说:“子安,这件事你打算如何了结?”
“马上和楚楚结婚。”子安毫不犹豫地说。
“那是没有疑义的。不过,你想到没有,沈效辕是否肯善罢干休?”
一提起沈效辕,辛子安气不打一处来。他狠狠捶了一下沙发扶手说:“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正要告他私设牢房,囚禁楚楚,还让女儿假冒楚楚来蒙骗我。”
天求摇了摇头:“这些罪状很难成立。你大概对我的伯父不够了解。他会狡辩说,楚楚有病,他是让楚楚在安静的环境中养病,这不能说囚禁。至于他的女儿假冒楚楚云云,那就更无法说清。无论是你们的订婚启事,还是结婚通告、请柬,上面印的都是辛子安先生和沈凡姝小姐的名字,他的女儿不就是沈凡姝吗?总之,对他这一套策划周全的阴谋,你拿不出证据。”
“他有人命!可怜的小翠,被大火烧死……”楚楚气愤而又悲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