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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第1页)

。我知道考大学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可是,当我一切准备就绪,准备报考时,“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后来贺玉问我:“我不明白,你在银行工作挺好的,我们又那么相爱,你为什么非要考大学呢?”

我却说了一句:“爱情代替不了事业。”

直到今天我仍然这么认为,爱情是生命之根,事业是生命之土壤。没有土壤根就会枯萎和死亡。一个人绝不能因为有了爱情就放弃一切。爱情只是一个炽热的短暂,不管双方爱得多么热烈,多么如火如荼,最终它总会走向平静。如果因为爱情而失去自我,那最后失去的不仅仅是爱情……爱情是一个平衡学,它是一种内在和外在的综合平衡,如果一方打破了平衡,那么距离分手已经不远了。我觉得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只有这样才能活得充实。

我本以为“文化大革命”很快就会结束的,第二年可以再考,没想到“第二年”却变得遥遥无期。

就这样,我的大学梦永远留在了那个矮小、破旧的茅草屋里,留在了杏林河边的几棵白杨树下……

死神在女儿的哭声中放过了我无情的岁月,新房变成了地狱。在冰窖般的小屋里,地狱之门一次次向我和刚出世的女儿敞开。面对冰冷的世界,我发出“为了他和孩子,我一定要活下去”的呐喊!

《生命的呐喊》 第四部分 《生命的呐喊》 第五十六节

1966年,“文化大革命”刚一开始,我像许多人一样,怀着对党、对毛主席的无限忠诚,认真地聆听毛主席的“最高指示”,积极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跟着造反团上街游行,刻钢板,印小报……至今家里还保存着两大本那个时期的小报呢。

这期间,我干了一件最愚蠢、最对不住父亲的事……

有一天,我得知跟我同时分配来的四名运动员早都转干了,有的还加入了共青团,唯独剩我自己因为父亲的“历史”问题没有转干,一直是工人编制。我很生气,回家就责问父亲:“爸,你去当兵干啥?害得人家连干都转不了!”

父亲一声没吭,只是微微抖着下巴,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母亲急忙把我拽出去,悄声嗔怪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爸刚被批斗回来,脖子上挂牌子的印还没消呢!”接着,母亲第一次对我讲起父亲被抓去当兵的经过……

母亲说:“为了那点破事,你爸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来……”

听到父亲的遭遇,我觉得不该这样对待父亲,急忙进屋向他道歉:“爸,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么回事……爸,别生气了,噢……”可是,无论我怎么哄他父亲始终没说一句话。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使我感到越来越迷茫、越来越糊涂了。

先是贺玉在体委第一个被打成了“反革命”、“小邓拓”,批判他的大字报贴满了体工队的墙壁,也贴满了我迷惘的心。对贺玉揭发最多的,正是教过我和贺玉的那位教练……

接下来,世界变得越来越荒唐,越来越不可思议了。

再后来,我和贺玉参加的“8·25”派被定为反革命组织,头头被抓,司令部被摧垮。我所在的佳东办事处,所有参加“8·25”派的全部退出,最后只剩下我自己……

对这场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我们感到越来越困惑、越来越迷茫了。于是,我们在困惑、迷茫、找不到方向的情况下,决定结婚吧。当时贺玉已经在体校当教练了。

《生命的呐喊》 第四部分 《生命的呐喊》 第五十七节

1967年9月9日,星期六。

下班后,我回家吃了一碗母亲做的荷包面,告别了父母,踏着刚刚下过小雨有些湿漉漉的马路,骑着自行车一个人向新房走去……

此刻,我并不知道三姐在北京正经历着人生最痛苦的时刻……

几天前,北京石景山钢铁厂打来电报,让三姐立刻去北京。三姐以为姐夫病了,带着两个女儿匆匆赶往北京,可是到了北京,三姐却被搀进了太平间……而我得知这一切,已经是数十天之后了。

出来迎接我的,只有刚清扫完屋子、两手沾满灰尘的贺玉……

贺玉向体委借了一间闲置多年的旧体育馆耳房,自己间隔出一间小屋,就成了我们的新房。

没有任何仪式,没有一个祝福,没有添加一件新衣,只有我和他,在幽幽的灯光下,坐在哥嫂送给我们的唯一一张小桌前,举起了两杯红葡萄酒……

对我们来说,这就足够了。

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世界,任何附加条件都是皮毛的,唯有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今天我仍然这么认为。没有爱情,即使住进金屋,天天吃山珍海味,又有什么意思?我是一个唯爱主义者。

相恋了五个春秋,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但是,当贺玉把我抱到木板搭成的新婚床上,我却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似的,“哇”一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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