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汉娘,老土!
不跟你们玩,我划动着双手回家去。
……
到家,刚在天花板上坐下;王老汉就敲门,说:“老家来人了,求你帮忙、想想办法。”
抹不下面子,我开门、让王老汉和他老家的女村长进屋。
女村长一进门,两腿“噗嗵”一声跪了下来,脑袋“嘣咚、嘣咚”地砸在天花板上,道:“大作家,救救俺们、救救俺村父老乡亲!”
我道:“快起来,起来说话。咋得啦?”
“胡汉三,又回来了……”
“胡汉三?”
“是,胡汉三、还乡团,回来了。说是投资,跟乡里一说,收了俺们地,还要扒俺们全村的房……这叫俺们咋过呵?!”
“他奶奶的!”我火呵!火得不知说啥好,便问:“没别的办法?”
“胡汉三说了,除非……给他找个姑娘,让他开处。”
……
“啥?开处?”
“是呵,他已经九十多了,还玩弄女性;而且,还非要Chu女。”
“这好办!你们,上洗头房去、给他找一个。”
“洗头房?那里哪有Chu女呵?”
……
“这简单!花点钱,缝吧、缝吧,让他开……”
“这,倒也是个办法。”
“颠倒!”女村长道:“俺们的地、俺们的房,反要贿赂他。”
不贿赂他咋办?
快过冬了,总不能让乡亲们没地方住呵!
送走女村长,我去年写的小说《爷们》里的爷们,竟也找上门来。
……
爷们,还是老乞丐打扮。
见面就喊:“大作家,不得了啦!叛徒,回来了呵!”
莫名其妙,我问:“哪一个叛徒?”
爷们道:“不记得了?就是在巨济岛,叫蒋该死狗特务收买、拿刮胡刀片往俺身上划……后来到台湾去的那个。”
“哦,是抗美援朝的事。”我想起来了。
“如今,他是台湾啥公司的董事长……到处找俺,要跟俺叙旧。俺与他,有啥旧好叙?俺胳膊上、背上、腿上,还有他刀片划后留下的伤疤!”
“别理他,不去!”我道。
“俺是不肯去呵!可,他让城管没收了俺的铺盖、不让俺回桥洞里去住。”
……
“反了?还有没有王法?!桥洞,归他城管管么?走,我陪你去论理!”
我脱下西装,换上平时与群众打成一片时专用的乞丐服;从门后拎出两根铁棍,把其中一根递给爷们,对他道:
“两个老战士:一个参加过抗美援朝,一个参加过自卫反击;革命几十年,买不起房、住桥涵洞,碍着谁了?!狗日的城管敢来,用铁棍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