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管网前的狼——战士们的木矛开始很好地招呼它们——而是一直盯原本冲在最前面,现在却在最后面的头狼,它现在距我们大约有20米。
我拉弓瞄准——尽管能看到头狼后背上已经插了一支箭——“嗖”的一声风响,头狼靠近后腿的腹部插上了第二支箭:我还没射呢!
梅梅转过脸,冲我呲了一下牙——我讨厌这个动作。
头狼快速向草丛中扑去,不过这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梅梅的那一箭射入得很深,除非狼群里有一个本科以上学历,有至少十年临床经验的外科医生,否则它可能跟家属交待后事的机会都没有。
网墙前的战斗没有什么悬念,血腥剌激了狼群,困在网中的狼是最早结束的,基本上在数秒内就挂掉了,其他的狼由于少了头狼的带领。在死伤基本殆尽后放弃了对网墙的冲击,剩下的最后4只狼开始逃跑,在弓箭的攻击下,只有一只狼成功地带伤逃入了草丛。
我们这一方只有一名战士被撕开网墙一个小口挤进来的一只狼咬伤了腿,伤得不深,那只狼身上至少插着三根长矛。
在战士们的狂热欢呼声中,我们开始打扫战场,共清点出46具狼尸,也就是说有近50只狼参加上昨晚的厮杀。
此时夜已过半。
可以说,在狼最活跃的时间,以及狼群最强大的地盘上,能以如此的成果击杀狼群,对这些战士们来讲,是获得了综合利用弓箭、鱼网、长矛等武器进行群体协同作战的最宝贵的经验。
这也给了我极大的信心面对以后所有可能更加强大的敌人。
短暂的休整后,天刚亮,我就带着30名战士——其他的带着猎物和伤者回村了——跟踪着头狼留下的血迹追了下去。
不得不说,头狼的生命力和韧性是惊人的,近三个小时后,我们才在距离一座小山丘约500米的地方找到了它的尸体。
从它长途奔赴的目标看,这座小山丘一定是它们的根据地。
果然,只有不到100米高的山丘下,居然有一个较大的石洞。
昨晚——应该说是今天凌晨——逃掉的那只狼就死在洞口,身边站了一只怀了孕的母狼,看得出要下崽了。
我们把母狼逼进洞内,用鱼网活捉了。
洞内还有另一窝已产下可能不超过一周的狼崽,我们也照单全收。
让我们有一点伤感的是,这个洞有明显的人居痕迹,壁上还有壁画,洞内还有几颗人颅骨。
看来是由于深入草原,被狼群反客为主了。
回程中我们猎获了几只鹿和羊,但直到返回森林,也没见到我最想看的马群。
回到村里,我为小狼崽和母狼各自单独建立了畜栏,但狼啸仍让不远处另外几个畜栏里的鹿和羊感觉到明显的不安。
在近几天的食物采摘工作中,“老虎”有一次带回了一种植物的种子,我嚼了一颗——不错,淀粉含量比较高,就全部留下来了:大约有一两多。不知道该叫什么名字,考虑到历史的发展问题,在我发展农业之前,给它取名字叫“粟”。
十天后,母狼产下了七只可爱的小狼崽。
不过木青坚决处死了它们的母亲——从小学就学过的各国寓言都告诉我,确实不能对野狼太过仁慈——我也没有反对。
梅梅则表现出了极为母性的一面——在为母狼掉完泪后,即使我在畜栏中为狼崽铺了干草还搭了棚,又指定了一只母羊做奶妈,她还是坚持要将小狼放在我们的“卧室”里。
“要!”这是她学会的几个为数不多的普通话词语。
“冷!”——这是最主要的为狼崽辩护的理由。
这比我发表长篇大论的说服工作还有效,只用两个字就打败我了,看着她同时抱着三只狼崽发急的样子,像小孩子在保护自己心爱的玩具,我心软了。
从此要“与狼同居”了!
阳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整个冬天,竟然没有下一场雪。
看着被喂得滚圆滚圆,毛尖都在冒油的七只小狼,我有些哭笑不得。
外面那几只大半个月的小狼已经会扑击锦鸡了,一只锦鸡能让五只小狼玩上一个上午。
可我家里这几只呢,只会当梅梅的跟屁虫。
梅梅为数不多的普通话长进也不太大,最长的句子也只有两个字——“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