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被暗杀这件事,所有的一切证据都指向同一个人,流云,那个宫庭里的男舞伎。
美丽的流云,冰清玉洁的流云。
“要杀我的是你。”
流云笑笑,“是啊,不过你运气好。那些人都被魔诱,我若跑得不快,也许也成了行尸。”
“告诉我,刺杀火炼,血洗长明殿的人,是不是也是你?”
“是。”他很坦然。“你的命,现在还是我的。”
我垂下头,“是谁指使的?是同一个人吗?”
“前一个我不能说,后一个,不是。”
“流云,到我这边来,他们给你的,我可以加倍。”说这些话,令我自觉可怜。
“无论什么总有个先来后到。公主,对不起。”他却拘绝。
我先是无声地笑,渐渐无法自控起来。
鸣萱过来,一脸恼相。“十七妹妹,你醉了,我扶你到后面休息。”
我挥开她的手。“你还是回你驸马那边去吧。”我借酒装疯,“不就是一个舞伎,陪我,你心疼什么?”
鸣萱气得脸发白,半会子才恢复笑脸。
流云轻笑着对尴尬的鸣萱说,“无妨。”
所有人都那么好,都那么能装,只我身形狠狈,自我憎恶。我只想哭。
饲鹰是宫中人的嗜好。
这鹰壮硕漂亮,却没有野性。我就讨厌这种圈养下没有鹰样的鹰。
射下的鹰重重摔在院中。
凤集不苟同地提醒:“那是二公主的红鹰。”
“那更好了。”我大感愉快,“那女人温吞吞没个活人样,养的宠物都呆傻木讷。”
凤集更不苟同,“惹恼三大公主是不智的。”
“不智?我还准备杀几个三大公主中意的皇子皇女呢。你认为怎么样?”
凤集注视我很久,抑郁地开口:“这像火后女儿所说的话,会做的事。”
我哈哈大笑,冷眼道:“那一天很快会来到的。”
我走下楼来到庭院,阳光明媚,千真直立于树下,背影轻忽,随风欲去。
“在看什么?”
千真回眸,表情冰封,我走上前,如同被无形之力吸引,不由自主。
“在看什么?”他重复,“看一个孩子的明天。”
顺着他的眼光,我看到桥那头的一头金发。
阿赤手中提着死鹰,举近眼前细看,脸上淡淡的阳光光斑晃动着,使他的笑有了些妖异。
千真说:“越来越像他的饲主了,辉,觉察到没有?”
那鹰腹中之箭在这时让阿赤一把拔出,洞开的伤口淌下血泉,阿赤看了一会,凑上去舔。
我整个人颤栗了下,跑上前一把扯过死鹰丢开。
无痕跑过来,见此情景错愕地问我:“你对他做了什么?”
是啊,我对他做了什么?我不应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