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何平,众战友不由纷纷朝叶欢看去,目光很好奇。
叶欢从没向任何战友说过自己的身份,别人只知道他有个很有钱的老妈,不停地向军营送东西,而他与沈家的关系,战友们却从不知道。
叶欢直视程司令,淡淡道:“首长谬赞了,我是我,我干得漂不漂亮,与沈家没关系,更谈不上将门虎子这四个字。”
程司令大为赞赏:“好,好汉子!回去代我向沈老将军问个好,以后休假来西南,住我家里,我让大院里那帮靠着父母长辈余荫混日子的败家子们好好羞愧羞愧。”
叶欢勉强一笑:“有空一定叨扰。”
运输机载着战士们直插蓝天,向北飞去。
……
一个多小时以后,飞机在京城卫戍军用机场降落。
叶欢重新踏上了京城这块土地,一别京城大半个月,这里没什么变化,可是叶欢自己却隐隐变了不少。
在血与火的浇铸里,叶欢如佛陀悟道般,忽然间懂得了很多。
关于生命,关于价值,也关于人世间除了爱情以外的情感……
叶欢没回军营便直接请假了,何平看着他极度疲惫的脸色,什么都没问便准了他的假。
叶欢不想回军营,至少不想现在回去。
他讨厌看到那种亲属在牺牲的战友遗体前悲伤痛哭的场面,生离死别有过一次已经足够,没必要回去再经历一次。
连迷彩军服都没换,叶欢只身来到了名流私人会所。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会所里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正来往寒暄,一派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叶欢站在会所的前台,呆呆看着眼前这幅盛世场景,忽然间有了一种恍如隔世般的落差感。
边疆的枪林弹雨,血肉横飞,和京城的似锦繁华,纸醉金迷,眼中的画面和记忆中的画面两两交替,反复纠缠,他使劲甩甩头,闭上眼,又睁开,那一幕枪炮隆隆和死亡前无数惨叫的幻象才从眼中消失。
我大概是病了。
叶欢露出了苦笑。
“叶欢?你怎么来了?”柳眉惊喜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叶欢扭头望去,见柳眉一身庄重正式的黑色职业套裙,脸上略描淡妆,眼中露出欣喜的光芒瞧着他。
叶欢嘴角一咧,笑了:“我是老板,来视察视察你的工作,干得不好我得扣你工资。”
柳眉走到他跟前,狠狠捶了他一下,嗔道:“你这甩手掌柜当得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人都说男人忙起来把家当酒店似的,你倒好,连酒店都懒得回了。”
说笑两句,柳眉这才发现叶欢跟以往有了一些不同,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出来,只是觉得那种嬉皮笑脸的神态下,隐藏着一副很深沉却不易被人察觉的面孔,而且他整个人的气质仿佛也变了很多,就像……就像一柄锋利的剑。尽管收于鞘中,但她仍感到剑上传来的隐隐寒光,以及一丝淡淡的如铁锈般的血腥味。
出身黑帮的柳大小姐对这种味道并不陌生,杀过人,手上沾过人命的人才会有这种味道。
柳眉心中一紧,他最近干什么去了?
柳眉皱起了眉:“叶欢,大半个月不见,打你电话一直关机,你干嘛去了?”
“我执行任务去了。”
“你?你能执行任务?”柳眉怀疑地上下打量他。
叶欢很认真地点头:“这回我去了西南丛林,跟他妈长坂坡的赵子龙似的,端着高射机枪打毒贩,那叫一个血肉横飞,惊天动地,杀了上百号人呢……”
柳眉大笑:“接着吹!你还敢杀人?”
“本来是不敢的,后来差点被一女流氓强暴,叶某心情甚是不爽,于是大开杀戒嗯嗯……”
柳眉笑着捶了他一下:“得了吧,越吹越没边儿了,编故事哄人家都不肯好好用点心思编……”
叶欢无奈苦笑,男人说假话哄女人,哄得女人一愣一愣的,说真话女人反倒不信了。世上那么多女人控诉男人多么无情,多么虚假,可男人认真的时候你们却不信,怨得了谁?
当下叶欢也懒得解释,咧嘴笑了笑,道:“你就当我瞎吹解闷儿吧,柳眉,这回我来找你有事……”
柳眉拉过叶欢略显粗糙的手,笑道:“有事也不能站前台说呀,去我办公室吧。”
柳眉的办公室在会所的四楼,这里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