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跃马下地,单飞持着自制的长竹竿缓步向前。
竹竿如枪,一端尖尖。
前方就是祠堂的大门,远看恢宏壮丽,走近来看时,才发现无论院墙、朱门,都有剥离陈旧的感觉。
不过建筑很结实。
单飞做出这种判断后,早绝了外息,缓慢的前行时除留意院墙周围的动静,还在听着院内的生息。
他勤于内息打磨,有时候甚至感觉气息都能充盈到发梢,暗想古人说的怒发冲冠看起来并非夸张之语。
人是不是真的内息到了一定境界,都能运到发梢之末把帽子顶起来?
他现在发现很多成语流传下来,绝非古人信口杜撰,而可能是依据某些事实来描绘。就如开心一词,现代人往往都不过认为是形容人喜悦的心境,但在密宗中,开心之意却是打开心轮的无数微小气脉,类似能达到禅宗四禅八定后的受乐境界。
那是真正的开心——一种内心大乐喜悦、更像解脱的境界,而非被情感所催的一时欢愉。
单飞感觉自己还没有到“开心”的境界,但他耳力本精,再加上内息充盈,方圆十丈内若有人埋伏,除非到了他这种内息之境,他全力留意下,绝对能听得出来。
院内无人。
这让郭嘉都有意外的地方,寂静的可怕。
单飞看不到院墙内动静,就要推门进去,有倩影蹁跹,白莲花已到了他身边。
“单大哥,我来。”
白莲花才待上前,却被单飞一把拉住。
“不用,你来保护荀侯。”
荀攸心生感激,他知道郭嘉那面肯定发生了变故,而且极为致命,不然郭嘉不会到现在还全无音讯。
单飞、白莲花均有自保之能,若有意外,死的第一人肯定是他荀攸。
他荀攸知道危险,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单飞和荀氏素有旧怨,平时单飞对他一口一个荀候的叫着,看似客气,实则疏远。关键时候,单飞还能想着他荀攸,荀攸虽是久经权术,还是难免内心触动。
“单大哥,你不用将我当作以往那个弱不经风的女孩子来看。”白莲花咬了下红唇道。
单飞笑道:“但我最少得把你当作女人来看。在女人面前,男人总喜欢逞强出点风头的。因此你莫要和我争了。”
他说话间已向大门走去。
白莲花嫣然而笑,不再坚持,心中默默道——那你小心。
她知道单大哥会小心,不想分他的心神,可心内仍不由的念嘱。
单飞用竹竿动下门环,“啪啪”两声传开,在寂静的湘妃祠内外听起来格外的清晰。
没有任何动静。
单飞在用竹竿拍门的时候,就感觉门是在内拴住的。不闻响应,他手中的长杆顺着门缝刺入,硬生生挤进门缝,刺在门栓之上。
手腕轻动,门闩已落,院门缓开。
荀攸目露惊赞之意,他不懂这些技艺,可略一思索就知道,门闩本是用来防备外人的,自然不会让人从外边打开,单飞一杆开门看似简单,但对大门结构的了然、运劲的巧妙均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可他惊赞才起,惊诧随现!
门口有人影一闪。
院门既然上闩,就说明院中有人,不然这些人总不会栓了门,却从院墙跳出去?荀攸早有此想,知道单飞亦明白这点,但这时见到人影时还是心中震颤。
种种迹象表明,门后不应有人的!
单飞那一刻神色凝住,握紧手上的竹竿准备刺了出去。
他武功未到绝顶,可神经着实经过了千锤百炼。
无论今生的出生入死,还是以往的墓中探险,他随时都要应对最紧急的危险。门后有人出乎意料,可他一颗心那时颤都不颤。
跳出个僵尸来,他都有应对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