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眼前的男人,比及刚才咄咄逼人的甘笑儿,是还要危险上几分的。
这个人身上带伤,眼中却也蕴得有刺,那一身的锋利,令海老王也不敢迫得太多,受伤的野兽,才最会攻击。
“我是颜仲。”
就像是都在等待这一声答应一样,全场在那最后一个字落地之时,竟然都不自禁的暗暗呼了一口气。
抑或是,偷偷的吸了一口气?
勾函的双眸抬了起来,这一抬,抬得他身边的左然都觉得一片粲然。
这就是声名吧!
一个传奇故事,不只能震慑场内,更引那后来之人一身热血。
勾函觉得自己的掌心,更加的暖了。
颜仲似乎感到这场中突如其来的那么一点共鸣,但他没有太多时间去细细的品味这点带这些倾慕的共鸣。
他的双眼略略的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海老王的脸上。
“我要走了。”
海老王笑了,是真正的笑了。
不是觉得可笑,是有种像是开心的东西,在他那老谋深算的心底,发芽一般,冒出来了。
“拿了别人的东西,还是给个交代的好吧。”
那老迈的声音中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声调,只是在这一语同时,那一边的二十多个人都围拢过来,把颜仲圈在了中间。
有人锁住了门,有人把厚厚的重帘放下来,挡住了一开始勾函劈开的地方。
夕阳要淹没在山巅云尽处了,“浴海”的大厅,提前暗了下来。
卷儿说得不对,那矮房之前,除了九太岁和阿洛之外,小隼和冬林也没有离开多远。
茂密的树丛之中,每天,他们两个都会就着犄角之势踞守。
尤其颜仲应先生之请,去了“浴海”之后,局势在某种局面上说,已经单纯了起来,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了。
协着九太岁,一同阻着那个人下山。
一同阻着那个人入世。
沈先生说了,这锅水,不能搅得再浑了。
“胡姐姐,我们要看的到底是什么?”燕胡让卷儿从凉亭的顶上下来休息一会儿,卷儿却是没有疲累的样子,到地便问。
燕胡抬起头来,瞧着这新来的小弟弟,微微笑了一下。
她只有二十七八的样子,清秀脸庞,皮肤稍有些黝,眼睛很大,虽没有妇人的*体态,细薄嘴唇抿笑间却也难掩别样风采。
“我们要看着这些人,看他们弄出些什么阵仗来。”
卷儿有些不解,“我们只是看么?”
“只是看。”
“这已是我们‘府卫’的地头了,就算那个领头的真如姐姐所说是个一流角色,至多不过是请谈大当家他亲自来一趟好了吧。”
“问题不在这里”,燕胡轻声道,“这帮人走在哪里,都是要弄出些阵仗来的,只在于那阵仗是大是小。这些天看下来,他们到这里,所为的不过是另一个人,所以,我们只需要看看就好。”
“那就是小阵仗了?”
“阵仗大小,不能以人数多寡来算的。这次的际会,绝不会是个善罢的局面,我们只是看,也因为这些事情,已经不是太好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