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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第2页)

小头目道:“既给汪首领下书,为何要逃?”

那樵夫道:“这……”

小头目道:“信中写些什么?”

那樵夫道:“小可只是奉命下书,委实不知信中究竟。”

小头目命倭兵道:“将他押见东乡大掌柜!”

那樵夫听言神情惶恐,眼珠滴溜溜地乱转,回行约有半里,忽被一块山石绊了一下,身子向前栽去。两个倭兵弯腰来扶他,他猛然身形后转,一头向小头目的胸膛撞去。小头目猝然未防,给他撞了个四脚朝天,头摔在山石上,疼痛难忍,杀猪般叫起来。倭兵们忙来搀扶小头目,那樵夫趁机已跑了十数丈远。

小头目强忍疼痛道:“不要管我,快追!”

倭兵们突然省悟过来,留两人搀扶小头目,两人疾追那樵夫。翻过一个小山头,眼看就要追上,前面恰好有个树林,那樵夫一头扎进去。两个倭兵怕林内有埋伏,在林边张望了一会,只得去了。

小头目带四名倭兵回河田来见东乡太郎,呈上搜来的书信,禀告所遇的经过。东乡太郎启了信皮,抽出信纸,见是俞大猷写给汪义的亲笔信,信上写道:“来书悉知。念汝炎黄一脉,允汝投顺,约某月日夹击东乡太郎,望勿失期。功成之日,当奏请朝廷,为汝折罪授官。所求倭兵返海归国事,恰之于理,照准。”

东乡太郎气得麻脸胀红,独眼圆睁,骂道:“这厮竟欲卖我求荣!”转而想道:汪义虽与我有隙,但自漳浦兵败以来,听我号令,未萌叛志,岂会骤然投顺官兵?而今戚继光已引兵入粤,欲设网猎我,难道是戚继光使的反间计?在事体未明之前,不可轻率行事。于是遣亲信小头目带一名亲兵,去龙村附近观察汪义动静。

在樵夫去河田的同时,龙村却来了一个采药人,肩扛药锄,锄上挂一个药筐,在汪义驻地窥探。他用与樵夫同样的办法,给汪义送去了一封俞大猷致东乡太郎的信。信中道:“来书知存。素闻东乡大掌柜为东倭豪杰,且精通汉学,大掌柜此举,实乃晓大体而明道理也。倭人流窜中国,已至山穷水尽地步,怀念家中父母妻儿,属人之常情也。拟某月日,往攻汪义,望如约至,毋负本辕。但擒汪义,当贶舟大掌柜,使汝家人团聚,以享天伦。”

汪义看后怒道:“我诚心佐尔,尔竟勾结官兵谋我。若非苍天有眼,此书落在我手中,那时暴尸山麓,却做了不明不白之鬼!”

汪义即招各队小头目,说道:“东乡太郎狡诈成性,毒如蛇蝎,今欲求己生,却将汝等卖与官兵。幸我截获此书,戳穿伎俩。汝等可愿随我杀至河田,生擒此贼,碎尸万段!”

众头目听说东乡太郎勾结官兵来攻龙村,气愤之极,齐道:“愿听汪首领指挥,我等即刻出兵,杀戮此贼!”

次日黎明,汪义着人送书至南岭,约郎八共击东乡太郎,写道:“东乡太郎欲买舟回国,暗通官兵,图谋我等。其夷国异种,心怀叵测,我等同胞,焉能受其摆布!约兄发兵,共殄灭此贼,那时我等独据山岭,天高鸟飞,岂非乐事?引项翘首,盼兄回复。”

郎八系绿林余孽,平日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松散惯了的,只因官兵清剿,无以立足,才来投靠东乡太郎,暂避风头;而东乡太郎管束甚严,久已不满,但自思人单势弱,勉强忍耐。今有汪义出头,又是同种同族,绿林同道,自然乐意听从,即回书道:“今夜三更,弟如约,袭击东乡太郎。”

汪义的亲兵送信去南岭,在回龙村途中,恰好给在龙村附近窥察的东乡太郎的小头目看到。小头目命那同来的亲兵继续监探,自己即刻奔回河田报告。

东乡太郎听小头目报告后,思道:既然汪义派人联络郎八,那封书信所言之事便确实无疑了。若出奇兵攻龙村,又怕郎八截我退路,有了,郎八势弱,不如先除郎八,再收拾汪义。主意已定,命倭兵饱餐,夜袭南岭。

当夜二更时分,郎八率贼兵东行,东乡太郎引倭寇西走,两军会于莲花山脊,立即接仗,动起手来,金铁交鸣,杀声传远。汪义正沿莲花山北坡而上,去袭河田,听到山脊有喊杀声,率部转向这边,加入战团。东乡太郎本以为自领一千倭兵去攻郎八的五百贼兵,易如反掌,手到擒来,哪知汪义的一千倭兵自右杀至,顿时阵脚大乱,败走河田。

东乡太郎率倭兵退至河田,但见镇头火把通明,一员白袍将挺枪坐于白马之上,背后旌旗上绣一个斗大的“胡”字,只听那白袍将说道:“东乡大掌柜久违了。”

东乡太郎见官兵袭了河田,气得独目圆睁,纵马挥刀直斫白袍将,大声喝道:“胡宜春休要猖狂,看我取你首级!”

胡宜春左边步出一人,道:“胡将军且退,杀鸡焉用宰牛刀,待小可文秉才来戮此贼!”两支铁镖已然出手,打中了东乡太郎的马眼。那马双眼流血,负痛人立,把东乡太郎掀了下来。

东乡太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立即站起身,横刀守在胸前,道:“原来是你!”

文秉才道:“不错,正是前年跟踪之人。拿命来!”纵身向前,剑走中路,一招“后羿射日”,直刺东乡太郎当胸。

东乡太郎倭刀向上一推,一个“横架金梁”,格开长剑,就举手之势,刀砍文秉才左肩。文秉才一个盘龙绕步,避开倭刀,一招“秋风扫落叶”,长剑已从偏锋拦腰卷去。东乡太郎斜跳三尺,倭刀盘旋,一连攻了七刀;文秉才绕身游走,剑法轻灵,一连还了八剑。

二人战在一处,刀剑交错,火星乱迸,虎虎生风,杀气逼人,刹那间过了三十招。东乡太郎为日本七段武士,技非平庸,文秉才是武当嫡传,一等好手,可谓将遇良才,旗鼓相当。

又过了二十招,东乡太郎额头见汗,喘着粗气,步步后退。他的武功原与文秉才相差无几,只因偷袭南岭,遭郎八、汪义两路夹攻,奔回河田后已是乏力,猝然遇文秉才截杀,久战之下,自是相形见拙。文秉才以逸待劳,持勇而来,志在为父报仇,将武当滚珠剑尽情展开,是以越战越勇,越斗越强。

东乡太郎退到一处石壁旁,为巨石所阻,再无退处,只得拼命舞刀,奋力抵御,心头一慌,脚步紊乱,文秉才一腿横扫过来,踢在他左胯上,把他踢出一丈开外。

跟着文秉才一个纵身,脚尖点了他前胸“膻中穴”,说道:“东乡大掌柜,我且问你,十四年前,一条从西洋归来的海船,船主名叫文自若,可是你劫的船,杀的人?”

东乡太郎道:“我一生劫船杀人无数,哪记得十四年前的鸟事!”

文秉才道:“前年秋天,你先去江西景德镇后又折向南京,送给锦衣卫指挥徐公公的夜明珠,便是船主文自若的,难道也会忘记?”

东乡太道道:“不错,那条船是我劫的!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待怎样?”

文秉才道:“那条船与船上的人呢?”

东乡太郎道:“货劫一空,船沉海底,人人过刀,扔喂鱼鳖,这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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