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马转眼都进入谷中,迄通数十丈,一式枣色骏马,显得威势赫赫,不同凡俗、凌茜和秦佑怀着紧张心情,都恨不得见见那轿中威慑天下的飞云神君陶天林究竟是什么模样,但软轿帘幕低垂,却望不见其中人影。
这时候,雷家三环恰好风驰电奔追到,速见这般威势,不由沉身停步。廖五姑一眼认出雷家三环,粉脸登时变色,沉声向身边陈朋和郝履仁道:“这三人乃终南雷家三环,拦阻大队,显有图谋。”
雷家三环也看清对面马上的廖五姑,雷盂彬微微一哂,做然道:“我当是谁?原来环下游魂……”
廖五姑吃过雷家三环的亏,那一次若非陶羽挺身相救,险些死在雷盂云环下,如今一见,犹有余悸,忙向身边“鬼王钩”陈朋使了个眼色。
陈朋自鲁分堂堂主齐景坤死后,正跟廖五姑打得火热,何况此时庄主在后,岂容人擅撞马队,怒目一瞪,厉声喝道:“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飞云庄主亲驾在此,你们擅撞庄主大驾,大约是活得嫌腻了?”
雷家三环何等狂妄,闻言各自冷笑一声,雷孟彬闪身上前,指着陈朋道:“既是陶天林亲在,你去叫他出来见见咱们兄弟。”
陈朋叱道:“找死!”从马上一挺腰,飘身落地,那柄寒光闪闪的鬼王钩已撤到手中。
雷孟彬冷哼道:“久闻飞云山庄人才济济,今天正要见识见识,报上名来。”
陈朋一摆利钩,不再答话,闪电般揉身而上,钩尖划空激起一缕劲风,直向雷孟彬当头劈下。
雷孟彬火起,手中豹环震腕硬迎,叮地一声响,陈朋当场倒退两步,手臂上一阵酸麻,不觉骇然。
但此时陶天林就在后面软轿中,他虽然自忖修为不及雷盂彬,却不能服输认败,紧一紧手中鬼王钩,大喝一声,拧身又上。
层层寒芒,映着钩光,两人各出绝学,一口气拆三十余招,“鬼王钩”陈朋被对方先声所夺,手法渐渐散乱。
郝履仁看见,眉头一皱,双掌一错,闪身落马。雷孟云龙环一摆,横身拦住,道:“亮兵刃,咱们也走几招。”
郝履仁也是个工于心计的阴沉之人,扫目打量了龙环一眼,冷冷道:“很抱歉,在下向来不用兵刃。”
雷孟云将龙形环向怀里一塞,双掌交拍,道:“空手也是—样。”话声刚落,扬手一掌,已当胸推了过去。
郝履仁号称“八卦掌”,内功修分自是不弱,但他却不愿硬拼,左掌向侧一拨,右手穿胸遽出,一出手,竟先使用太极门北支穿云手小巧工夫。
那雷孟云并不在意,抡起双掌,左打右劈,一抡狂攻猛击,全是硬拆硬拼的打法,两人一柔一刚,恰好相当。
虎环雷孟森忽然厉声喝道:“那婆娘,你也别闲着,下马来试试你的花雨飞刀手法如何?”
廖五姑心里一阵寒,尚未答话,身后灰影一闪,忽闻一声震天大喝:“全给洒家住手。”
这一声断喝,犹如晴天霹雳,连十余丈外大石后面的陶羽等人,也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雷家三环神色一变,郝履仁和陈朋抽身跃退,但见人马队中,飞出一个魁梧大汉,手中托着一只毫光闪闪的巨大铜钵,却是那随侍轿侧的铜钵头陀。
铜钵头陀睁着一双环眼,瞪了雷家三环一眼,洪声道:“几那三个杂种,可是雷家三环?”
雷家三环个个怒形于色,雷孟森性情最暴,叱道:“你这野和尚是谁?竟敢出口伤人?”
铜钵头陀咧嘴笑道:“洒家奉庄主令谕,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们不用跟老郝老陈动手,只冲着洒家来,洒家如不能一人一钵把你们砸个稀稀烂,从此也不叫铜钵头陀了”
雷孟彬听他这一番话,便知这头陀必是粗人,沉声向虎环说道:“二哥且请稍歇,小弟来会会他。”
雷盂森点点头道:“这野物必然天生臂力,老三多多仔细。”
雷孟彬道:“小弟理会得。”提着豹环,大踏步迎上前来。
铜钵头院见雷孟彬甚小,冷笑说道:“你这般小号,经不起洒家一钵,倒是三个齐上,来得有味。”
雷孟彬并不多活,玉环一举,呼地对准他左肩猛砸了下去。
别看那铜钵头陀体形粗笨,行动起来,却十分迅捷,庞大的身躯一个飞转,右手铜钵荡起劲风,直迎向雷孟彬的豹环。
“叮”地一声震耳脆响,玉环击在铜钵之上,打得火花四射,那铜钵纹风未动,雷猛彬低头看看自己的豹形玉环,不禁怒从心起,敢情他那爱如珍宝的玉环之上,却留下寸许深一个缺口。
他激怒之下,玉环倏起倏落,快如剧雨,滚滚向铜钵头陀洒落过去,掌风环影,一时汹涌不己,因为铜钵头陀伤了他的兵刃,已大大引动了他的杀机。
铜钵头陀仍用右手托着那沉重的铜钵,左旋右转,不住响起叮叮之声,居然将雷孟彬的一抡快攻扫数封了开去。
雷孟云眼见这头陀武功不弱,甚是棘手,恶念暗起,一声不响,欺身抢了上去,龙形环一举,竟与雷孟彬联手合攻铜钵头陀。
双环联手,声势陡盛,转眼百招已过,那头陀接应不灵,肩上腰上,已吃双环扫中了七八次,但奇怪的是,他那一身黝照肌肤,就像铜墙铁壁,玉环击在身上卟卟有声,而他却丝毫无损,仍然力敌不退。
雷孟森浓眉紧锁,从这种迹象看来,铜体头陀必然练就极惊人的“金钟罩”、“铁布衫”
等横练功夫,并且是元身修练的“童子功”,否则,凭雷家三环的内力,岂有伤他不得的道理!
他心念—阵疾转,—时竟想不出克制的方法,盖因这种精奥的“童子功”,修练极其不易,一旦练成,非单浑身刀剑不入,连穴道也闭死,几乎无处可资下手。
忽然—人悄悄移到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