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很好。
我帮你圆了解释,你便不用苦恼。
文健宠溺的伸开双臂,抱住了文康,像小的时候那样摸着他的后脑勺,安慰的哄着:“没事了没事了,你总要长大的呀。而且我认为,你不屑于和他们吵的对吧。”
文康身子一震,将自己的小半张脸埋在他的肩头,怀念的蹭了蹭。
“对……我断了他们的升迁,推后了半年。”文康攥着文健西装的一角,然后松了手,环抱着文健的腰,死死的,用力之大像是报复。
“我就知道……”文健叹了一口气,想要松开却发现被圈死,“你这样不好,他们会记恨你的,以后办事情就麻烦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文康毫无预兆的忽然松开手,将自家老哥向着允超的方向轻轻一推,“你去吧,脖子都要扯歪了。”
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你发现了吗,哥。
允超一直盯着文健和文康的方向,被张家的能说会道的小辈吵得头疼,但又不好直接说出难听的话,只能闷头听着时不时的抿嘴笑笑证明自己在听,他们大概是真的好奇,毕竟没有人能打破规矩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坐上主桌,他们几个也都是在靠近大门的边角落座的,当然了,张老宠文健谁都知道,文健的座位也是紧靠着张老爷的,规矩上就已经不合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宠到这种地步,只要是文健开口,什么都能答应。
当初文健执意为了个女人离家出走,上上下下都是反对的声音,张老爷甚至放言他只要敢踏出张家一步,他都能把他弄死,别的不说封死他所有挣钱的路子可是手到擒来,那个时候厅堂里聚了一堆的长辈,他们一个电话的事情罢了,这不是在吓唬他。
但是张老默默无语的关了小收音机,掐断里面温柔婉转的唱腔,手搁在收音机上好半天,一字不说。他不放话,是没有人敢动文健的,他是张老的心头肉,接班人这个位置张老直接跳过了那些锋芒毕露的儿子辈们而单独挑中了文健,早就是他们夜半私语的一根卡在嗓门里的骨头,咽不下去,哽得难受。
“你决定了?”老人的声音里染上一丝惆怅和失落。
文健坚若磐石的心微微动荡了一下,他抬眼看着这个老人,他还是头发乌黑面色红润的,他至今手握大权难以撼动,他拼杀了一辈子,不仅是拥有高人一等的能力,更有老谋深算的智慧,他的小辈们没有一个是走上弯路的,几乎都老老实实的随着前人铺就的康庄大道缓慢而稳妥的向上走。
他要当那个个例吗?
他明明是他最期许的,最看好的。
付出了最多的。
文健和张老对视了一会儿,撇开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沉,很重,每一句话都像是压在心上的石头,说出来,也没有顺利的移走:
“是的。”
张老摆了摆手,不再看他:“走吧。”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主宅子的大门,托着自己小小的行李箱,回望一眼被文康锁在大铁门里的大金,他软绵绵的狗爪子此刻亮出锋利的指甲,一刻不停的抠着门,连续不断的低声呜咽听起来像是孩子的哭声。
张老将手从收音机上拿下来,一整天,都没有再听昆曲。
“听说你和文健哥住在一起?住在哪里呀?房子朝向如何?市中心那个堵呀,车子根本开不动。啊对了你们什么关系?”一句话里全是问号,珠帘炮弹的打过来,不给喘息的机会,也就是不给回答的机会,看上去是关心,其实是炫耀。
“我……”允超正要开口,文健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一笑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坐在了允超身边靠近他看了看他手里的牌,“你们打得怎么样了?允超的牌不错嘛。”
“文健哥,我们才开始呢,要不我跟你换换,你来打?”其中一个长得特别圆润的孩子兴奋的把自己手里的牌递到文健眼前,一手的好牌几乎是胜券在握,也是一种变相的讨好。
“不了,我看了允超的牌,这不公平。”文健友好的笑了笑,慢慢的摇头,更加专注的看着观望了一下桌上打出去的牌,心思已经转了起来,“我看看就好。”
允超的手指很细很长,指节匀称长得很好看,这双手握着一把牌弯曲的弧度都很优雅,让文健赏心悦目,他靠近允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允超初开始听得认真后来渐渐的露出笑容,自信满满的点了头。
赢牌,从来靠的都是实力。
那个孩子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牌,然后再看了看已经跑光了牌的允超袖着手,笑盈盈的冲他颔首示意,心里立刻不是滋味。
“文健哥偏心……”他不依不饶的捅破这层窗户纸,“你漏我的牌给允超。”
四下安静,他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想补救已经来不及,文健的脸色却不变,只是了然的加深了笑容:“允超,告诉他们。”
“他刚才说的是——
随便打,一定赢。”
允超耸肩,无可奈何的回望着那孩子忽然涨得通红的脸,“信不信随你。”
给了台阶下,在场的人都很给面子的笑起来,当做是个意外的小插曲就这样过去,那孩子规规矩矩的不再盘问允超问题,而是抖着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