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仰望远处。居高临下,鸟瞰都市的夜景,不禁感慨起岁月的流逝。似乎就在眨眼之间,那一栋栋高楼便争先恐后地矗立起来。
就在医院的旁边,此刻又有一栋大楼即将竣工,虽已入夜,但施工的工人们依然在大楼顶端的那几盏镁光灯的照射下辛劳地工作着。
我看了看表,已快十二点了,于是走到了病床边,对那名保安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今晚四处都有我们的人,你不用担心。”
“嗯”,年轻的保安信任地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洗把脸。”说着拿起脸盆往走廊里的漱洗室走去。待他梳洗完毕躺下后,我和莫辉走出了病房,在走廊上找了一排椅子坐了下来。
“陈队,你看今晚会不会真有什么事发生?”
“希望不会,但是我又很希望会。”
莫辉不解地看着我。
“我不希望再有人出现意外,但是我又很希望那个女幽灵会显身,这样一切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莫辉台起手看了表,接着说道:“十一点五十五分了,还有五分钟,只要过了十二点,他就安全了。”
五分钟,这是一个漫长的五分钟,每一秒钟都慢得令人窒息。
静,出奇的静,这一刻你才能体会到只身一人坐在子夜中的医院走廊里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几乎可以清楚地听到莫辉那只手表秒针跳动的声音。
我把头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那种焦躁和不安。而莫辉的眼睛从看时间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块表。
“嘀嗒,嘀嗒……”
一秒,两秒……
“十二点,十二点了,过了十二点了,什么事都没发生,天下太平,天下太平!”莫辉突然欣喜若狂,恍如那诅咒是下在他的身上一样。
听到他的欢呼后,我睁开了眼睛,正准备从椅子上站起,却突然从保安的那间病房里传来了“砰”的一声闷响。
我和莫辉先是一怔,然后立刻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病房。
当冲开病房的那道门时,我和莫辉都被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所惊呆了。
保安坐靠在床上,双手捂着胸口,双目圆睁,直直地瞪着天花板,嘴张得很大,整张脸的表情扭曲。床头柜的热水瓶被摔倒在地上。
对面工地那幢快完工的大楼上的镁光灯,不知何时换了方向,一束刺眼而强烈的白光,直直地正照在他那因惊恐而扭曲的脸上,样子变得更加诡异和令人恐惧。
“快去叫医生,快去叫医生!”在我的呼喊下莫辉跌跌撞撞地朝着值班医生的值班室跑去。
part 3。
那名保安死了,虽然当天夜里有众多的警员在医院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但是他还是死了。
事发后的第二天早上,我们又收到了另外一条消息,另一名被送往精神病院的保安也在当晚几乎同一时间突然暴毙!
萧强对两具尸体所做的死亡鉴定结果完全一致,全都是心肌梗塞而死。死者身上没有外部伤痕,也没有心血管方面的病史,却在几乎同一时间,死于同一种原因,这种死亡的方式就如同早已被安排好一样。
对于现场来说,两个人住的病房都是高层建筑,至少离地面有十米左右,窗外没有任何可攀援的地方。当晚,我就在其中一处的案发现场,不可能有人走进病房而我却不知道,不但没有人进过病房,也没有第三者从里面出来。如果是通过窗户进出,那更不可能。
我从客厅的那张烂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拉开盖子,一饮而尽,然后又回到沙发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