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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2页)

1933年3月,张学良在蒋介石的逼迫下,放洋出走西欧。张学良前脚走,蒋介石后脚就委任了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的新委员长。刚从江西“剿共”前线大败而归的总指挥何应钦代理了张学良的职务,进驻中南海居仁堂,主持华北军事。

此时的华北,随着中国军热河战败,已是边关告急战云压顶。

危急时刻,蒋介石把曾留学日本、在国内被视为“亲日派”的何应钦放在多事之秋的华北,完全体现了南京一面抵抗、一面交涉的既定国策。华北不似东北,蒋介石对东北可命令部队不放一枪而后退,东北毕竟易帜归入中央不算太久,对华北他却不敢。华北是中国北方的中心,有着象征着大中华的千年古都北平。放弃华北,无异于放弃半个中国。

何应钦赴华北前,蒋介石指示这位“位极人臣”的国民党军第2号人物:此去华北,应拒日军于长城各口外。军事上迫不得已时,可与日军交涉停战。

何应钦上任几天后,便向华北各部队颁下战斗命令:命傅作义将军率所部第7军团防守独石口,傅作义可设军团部于张家口;命已与敌在热河交过手的王以哲第7军先防守古北口,待中央军徐庭瑶第17军到达后再换下整补;命宋哲元率29军防守喜峰口,将日军顶在长城防线的突出部外;冷口方面的防务由商震率第32军担任。

此外,由长城撤下来整补的东北军也得到命令:整补完毕调北宁线天津以东及冷口以东布防。驻节察省多伦的孙殿英41军须坚守多伦以东地区,威胁敌后,使日军不能不顾及身后。

长城,2000年前秦始皇抵御外敌人侵的古老工事,想不到又成了2000年后中国抗击外敌人侵的唯一工事,中国人,该为中国数千年悠久而辉煌的历史而骄傲,但也不能不为今日武备的废驰而痛心。秦皇时代,毕竟没有飞机大炮,但今天,中国军队必须面对这些。

3月9日,喜峰口要隘首先告急。当时,防守喜峰口的是万福麟东北军第53军,该军虽有5师另1旅的庞大编制,但自热河之战兵败凌源、平泉后,士气低落、无心再战。29军王治邦旅下午说好当晚29军便可接防喜峰口,请万福麟部再维持半日,待旅前卫抵达。但就在王治邦的111旅接近喜峰口时,日军服部、铃木两旅团的前卫队开始进攻喜峰口。万福麟军扼守喜峰口天险的1个旅竟在日军一阵炮击后望风而逃,丢了喜峰口高地。

29军援兵眼睁睁地看着喜峰口落入日军之手,又是气愤又是焦急。王旅气愤不过,当即令最先赶到的师特务营投入战斗,夺回喜峰口。

喜峰口,是长城诸口隘仅次于古北口的第二大险关。关口高地,对口内、口外都是居高临下。万福麟部轻易失关,给接防的29军带来了极大的困难。特务营虽为全师主力,但面对日军猛烈的炮火和关口高地上泼来的雨点般的枪弹,打碍十分艰苦。黄昏时分,营长王宝良率部争夺高地时中弹身亡,全营攻势受挫。恰在此时,增援的王长海团到达,迅即投入战斗。山上山下,一片混战,王团虽无力夺回喜峰口,但至少压住日军,使其不敢出击。

3月1日,赵登禹、王治邦、佟泽光3个旅的主力一夜奔跑,按时赶到了前线,迎头击退了向下冲击的敌军。一整天,喜峰口前线枪炮隆隆、硝烟弥漫。几座小高地上,双方反复争夺,谁都不肯退缩一步,但谁也无力打垮对方。

11日,双方冲上杀下,又是一天激战,战况仍然胶着。日军兵力有限,几次反击都被击退;29军向山上仰攻,携枪不易。营、连长一声令下,士兵们身背大刀片,腰别手榴弹向上硬攻,无奈火力不足仍无法突破敌防线。

当晚,29军改变策略,决定以王治邦旅正面抗击,而以赵登禹旅2个团、佟泽光旅2个团出潘家口、董家口,绕袭敌左、右侧背。两日来尝到装备劣势苦头的29军在付出较大的伤亡代价后,终于想到了这么个以长击短的大胆办法。

夜半,两支连日苦战的疲惫之师出发了。几天来,长城内外连降大雪,雪到地上结成冰。赵、佟旅官兵虽然疲劳,但雪夜行军,奔袭敌后,士气十分高涨。拂晓前,赵登禹旅按计划到达敌特种兵宿营区;佟泽光旅亦快马疾进插向敌右侧后。

突袭前,旅长赵登禹把第一线突击任务交给了董升堂团。董升堂是赵登禹手下的一员虎将,膀大腰圆,有一身好武功。夜袭日军,大刀、武功将是隐蔽行动的好办法,赵登禹关键时刻又想到了董团。董升堂欣然受命,背插两柄鬼头刀,率全团扑向三家子、小喜峰口;与此同时,王长海团也悄悄地乘夜暗摸向狼洞子及白台子敌炮兵阵地。白天,鬼子的炮打得邪乎,晚上大炮不能上刺刀,王团绝不会放过这些厉害的铁家伙。

雪夜,天冷得厉害。苦战数日的敌军人困马乏,正拥被熟睡。

尤其小喜峰方向的三家子、前仗子日军骑兵驻地,满街是马,敌军在屋里酣睡。整条街竟是死一般沉寂。日本人作梦也想不到白天硬顶着飞机、大炮压力的中国军会在雪夜采取偷袭战术,因而毫无戒备。许多日军被砍下脑袋或腹部被大刀刺穿时还在梦中。

29军夜袭战极其成功。喜峰口内外高地日军不但被斩杀众多,坦克、大炮也大多落入中国军手中。一场干脆利落的夜袭战!

29军夺回喜峰口,痛歼日军,击毙联队长植田大佐,并在日后的防御战中,挫败日军无数次进攻,将日军拒在口外。同时,罗文峪方面也发生激战,29军另一部在冰天雪地中与日军大战数十天,击溃了进攻之敌,使日军难越雷池一步。

日军长城前线指挥官板本中将见29军正面无隙可乘,只能转兵冷口、古北口等其它方向。

喜峰口、罗文峪战役大获全胜,毙敌甚众,一时引来各方强烈的反应。

北平、上海各大报纸争相报道喜峰口大捷,把29军的大刀吹得神乎其神。似乎抵御巳军现代化装备的,该是这种古老的兵器。

接踵而来的各界慰劳团体也几乎毫无选择地往29军跑,反而冷落了几天后在长城沿线战斗更激烈的数个其他中国军,其中包括徐庭瑶的中央军第17军。

当时,全国各界人士只能从报纸、电台上了解到前线战况,而新闻记者只认打胜仗的中国军队。29军虽为西北军,一支杂牌部队,但喜峰口的胜利却使其得到了极大的荣誉和声威。30年代中国著名作曲家田汉蘸着兴奋和激动的泪水,谱成了一首享誉全国的《大刀进行曲》,并且一唱就是几十年。

喜峰口一战也使日本国内大哗。日本战地记者壮着胆把喜峰口惨败的消息发回国内,日本各报相继转载,称此役使日本“皇军”遭到奇耻大辱。

最气愤的恐怕是关东军司令官、铁硬的武藤信义大将,在给长城前线指挥官板本中将电报中,他不留情面地训斥道:“喜峰口一役,丧尽皇军威名!”

喜峰口、罗文峪使日本关东军意外受挫,主攻方向的调整使长城一线战局一时形成对峙。

前方战事的紧张并没有影响北平城内坐镇居仁堂的军分会委员长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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