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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1页)

过西康时,队伍买不到粮食,每人只能分到一点没有长成熟的青稞。这种生的青稞既不好吃,又不易消化,往往怎么吃进去,还怎么排泄出来。可是,即使这样的食物,也不可多得。有一回,贺自珍同毛泽东坐在一起吃半熟的青稞,毛泽东一面吃,一面低头看文件。贺自珍怕他吃不饱,就把自己碗里的都拨到他的碗里了。毛泽东一点也没有发觉,只是吃完后奇怪地说:“今天的青稞怎么那么多,老也吃不完?”

还有一次,队伍来到一个少数民族地区。贺自珍发现,她们宿营的床上铺的都是麦糠,一双大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心想,用它做成饼子,可以美美地饱吃一顿呀!几个女同志借来了铁锅,动手做起贴饼子,每人分到几个。贺自珍舍不得吃,全都送给毛泽东了。毛泽东也舍不得都吃了,又给贺自珍留了一个。

遵义会议以后,毛泽东身系全军的安危,任务更加繁重。部队宿营后,他要同军委的同志研究敌情,部署战斗,确定行军路线,往往忙到部队开拔,才能休息一会儿;有时甚至还没来得及休息,就上路了。当时,贺自珍已经不担任毛泽东的秘书了,但为了照顾毛泽东,保证他集中精力指挥红军,她总是默默地去做她能做的一切工作。

队伍一宿营,她常常抽空来到毛泽东的驻地,帮他抄写电报,整理文件。农村的住房十分简陋,每次队伍停下来,为毛泽东准备办公的地方,都很费周折,有时连门板都借不到,只好把两个铁皮文件箱摞起来,铺上那条红毛毯,就权当办公桌了。贺自珍帮助毛泽东抄写东西,再要找个桌子,就更困难了。她经常坐在石头上或小板凳上,用膝盖当桌子来工作。

在战斗最紧张、最激烈的时刻,毛泽东常常是几天几夜不睡觉。看着毛泽东熬红了的双眼,熬瘦了的面孔,警卫员急了,他们劝又劝不动,只得把贺自珍这个“救兵”搬来。因为贺自珍总能想出办法说服毛泽东休息。

有一次,贺自珍被警卫员找来后,拿起煤油灯对毛泽东说:“灯没油了,先歇一歇再干吧!”

“不行呀。”毛泽东回答说,“我正等着前方的电话。”

“那好办,我来替你守电话,你先去睡一会儿。电话一来,我就喊你。”贺自珍机智地说。

于是,她代替毛泽东守在电话机旁,让毛泽东安心地闭目养一养神。

为了照顾好毛泽东的生活,贺自珍费尽了心思。衣服破了,她帮助缝补;衣服脏了,她帮助洗涤。有一次,行军遇雨,毛泽东的卧具都淋湿了,那条红毛毯也湿了。宿营后,贺自珍赶忙生上火,把毛毯烤在上面,又把火盆拉到毛泽东跟前,让他把身上的湿衣服烘烘干。她见毛泽东在看书,就对他说:

“毯子烘在火盆上了,我去整理材料,你注意照管着点。”

毛泽东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贺自珍闻到一股东西烧煳的味道,赶忙跑过来一看,毯子已经烧着了,屋子里满是黑烟。她喊了起来,毛泽东这才注意到,毯子烤着了,连他靠近火盆的那条裤腿也烤煳了。他太专心致志了!

贺自珍真想抱怨毛泽东一顿,可一想他工作总是这个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默默地找来块布,把毯子烧的窟窿补上了。毛泽东就盖着这条毯子,走完了长征的路。到了陕北后,他们舍不得把这条破毯子丢掉,贺自珍又求人用土羊毛把窟窿织补起来。

舍己护伤员

就在贺自珍竭尽全部心力照顾毛泽东,伴随几万名红军战士共同完成这艰难的战略转移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红军离开遵义以后,为了摆脱被动局面,采取了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国民党为了消灭红军,除了在地面上派重兵追踪、截击外,还出动了空军,在天空中搜索、侦察,寻找红军的去向。这天下午,太阳已经西斜,贺自珍所在的总卫生部休养连的队伍,来到贵州盘县一个叫猪场的地方,打算在这里宿营。人们刚刚把头上的伪装取下,忽然传来了敌机的嗡嗡声。连里的司号员立即吹号通知大家隐蔽。

患难心相随(3)

休养连里有伤病员,有老年人,行动比较迟缓。人们还没有隐蔽好,三架敌机已钻出云层,俯冲下来。

贺自珍已经隐蔽在路旁的一条沟里了。她一看有的人和马匹还在大路上没有隐蔽好,着急地挥着手,大声喊:

“还有伤病员没有隐蔽好,大家赶快帮助他们隐蔽!”

说着,她跳上大路,指挥担架赶快散开。

一架敌机几乎从树梢上擦过,发现这里有人,很快转了回来,吼叫着再次俯冲下来。敌机一面开动机关枪扫射,一面投掷炸弹。一股强烈的气浪从贺自珍的头上、胸前冲过。正在她身边的一个警卫员,赶快把她拉回路旁的沟里。

当炸弹的硝烟消散一点以后,贺自珍看到不远的路上,有一副担架。担架员已经被炸死,担架上的伤员正挣扎着要爬起来。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使她不顾一切地跳出小沟,向伤员冲过去。她正要扶起这位伤员,帮助他隐蔽,突然,另一架敌机朝这个方向俯冲下来,接着是一阵猛烈的机关枪声和炸弹的爆炸声。隐蔽已经来不及了,贺自珍毫不迟疑地向伤员的身上扑去。她只感到浑身一阵剧烈的疼痛,便失去了知觉。

这时,第三架敌机也掉过头来,朝这里俯冲。隐蔽在周围的同志,目睹了这一切,都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把贺自珍和那个伤员救了下来。大家看到,被贺自珍掩护的那个伤员,安然无恙,而贺自珍的头上、身上却伤痕累累,淌着鲜血。有一块弹片从她的右背部,一直划到右胳膊上,裂开一个长长的大口子,血不断地涌出,染红了军服,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

同志们看到贺自珍为了伤员的安全,身负重伤,非常感动,都关切地围了过来。那个被她掩护过的伤员更是激动万分。他呼喊着:“贺大姐!贺大姐!”瘸着腿要走过来。这个被打掉了一条腿、都没有流过一滴泪的硬汉子,这时忍不住热泪一串串地落下来。

死也抬着走

连里的医生赶来了。经过检查,发现贺自珍的头部、背部有14处弹伤。长征路上没有条件动手术,嵌入她头骨里和肌肉里的弹片无法取出,医生只能把比较表面的弹片夹出,洗干净伤口,敷上白药,包扎起来。

可是贺自珍仍然昏迷不醒,伤口不断地淌着血。过了一会儿,连鼻子、嘴里也都淌出鲜血,呼吸越来越微弱,脉搏也摸不到了。

医生看到这个情形,判断是子弹打到心脏附近了。他和连里的护士立即进行抢救。强心针装在一个钉着的木头箱里,他来不及找钳子把木箱盖撬开,使劲用脚一跺把箱子盖踩裂,拿出强心针马上给贺自珍打上。

这时,毛泽民的夫人钱希均和连里的负责人,都紧张地守候在贺自珍的身旁,不断喊着她的名字,注视着她病情的变化。

医生说:“我看她很危险。如果子弹是打到心脏附近,血止不住,顶多只能活两个小时。要马上商量一下怎么办才好。”他还提出,“贺自珍目前处在危险期,要绝对平静,不能有一点颠簸,抬在担架上都不行。”

连里的领导反复商量,觉得比较稳妥的办法就是找一家老乡,把贺自珍留在那里养伤。他们立即打电话给毛泽东,报告了贺自珍受伤的消息和连里的处理意见。

那时正是红军抢渡赤水河,与围追堵截的国民党军队大规模迂回周旋的关键时刻,毛泽东一刻都不敢离开指挥岗位,无法分身去看贺自珍。他马上回了个电话,说:

“不能把贺自珍留在老百姓家,一是无医无药,无法治疗,二是安全没有保证,就是要死也要把她抬着走。”

他立即派傅连暲医生到休养连去,协助连队医生进行抢救。同时,他又把自己的担架调了来,帮助抬贺自珍。

连里的领导原来也发愁,把贺自珍留到老百姓家,拿什么作她的生活费和养伤费。连里一点钱都没有,只有打土豪时缴获来的一点鸦片,还值一点钱。他们正商量着是否用鸦片换点钱来安置贺自珍时,接到毛泽东的电话,于是,放弃了把她留在老百姓家的计划。他们嘱咐担架员抬贺自珍时,尽量抬得平稳,减少颠簸。

两小时以后,贺自珍并没有死,仍然处在昏迷之中。原来弹片并没有打到她的心脏附近,而是打到她肺里了,以致引起鼻子和嘴巴出血。经过一天的抢救,贺自珍终于苏醒过来了。由于大量失血,又没有输血条件,贺自珍的脸白得像张纸。她睁开眼睛,看到连里的负责人,守候在身旁,脸上现出万分焦虑的神情。那个毛泽东派来照顾她的警卫员,已经哭红了双眼。他看到贺自珍醒过来了,又伤心,又高兴,哽咽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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