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偏瘫;但三年前出了车祸,两条腿都截了,拄着双拐呢!”
“截了两条腿?就怕第三条腿不老实。”
“可不,都说剩下一条更兴腾!”
“他承认了?”
“他死活不承认!一问拿起拐就打我。”
“你小舅子呢?”肖仁来了兴趣。
“俺小舅子没瘫,也没截腿。”
“那他嫌疑最大!”
“但他媳妇闹离婚,他想不开,早疯了。”
“他一疯,哪里都疯!说不定……你儿子还没疯吧?”
“没疯,他光哭。咋?还遗传?”
“那当然!鳖生鳖,羊生羊,兔子生不出狼。还像谁?”
“还有……照你这么说,他们都是‘犯罪嫌疑人’了?”
“那是!”
“那,咋办?”
“好办!你回去问你媳妇,孩子是谁的娘有数。”
“问了,她不说,光骂我!一问就骂我土鳖,还骂……”
“还骂什么?”
“还骂……说孩子不是我的,她是叫狗X了?”
“那就问他们。”
“单个问?”
“不单个问,你还叫上堆问?你当是过年,去吃团圆饭?”
“他们都打赖咋办?”
“做亲子鉴定,抽他们的血,看看是哪个狗杂种干的。”
“对,抽他们的血!俺媳妇还骂我土鳖,我就是王八,也要把绿帽子给他们戴上。”
这时,柳添带着一位憨憨壮壮、身穿警服的大个子走进来:“肖庭长,牛……庭长来了。”这憨大个就是牛撼。因其叔是牛壮,连肖仁都不敢小觑!他管报表,差错百出,周一例会却屡遭表扬;他结案最少,却说他净啃疑难大案;他管现金,钱一包,帐一堆,从没平过账,却被称为“红管家”!柳添明白,在北斗法院,对这号人物是毋庸置疑的,你置疑也不能改变什么,倒不如奉承的好!
“咱……都齐了。”柳添看了“铃铛男”一眼,“你先出去。”
“我还没鉴定呢!”“铃铛男”不走。
“你鉴定什么?”
“鉴定俺儿呀,看他是谁的。”
“不用鉴定了。我问你,你孩子的眼睛像不像你?”
“您别说,他管哪里不随,就这点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