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麟深深的看了面前的辰的一眼,“我也是没有一个信仰的人,但是我知道,信仰这东西,是可以自己创造,自己塑造的,你可以试试。”
辰看了齐麟一眼,“可是你不觉得那样有点自欺欺人么?”
“nonono,信仰这东西会随着时间改变了,你信仰的,也许不是真正的信仰,我认为,重点应该是信仰的人,而不是信仰。”
齐麟顿了顿又说道:
“并且我觉得自暴自弃,自己把自己当成悲剧的主角,沉浸在压抑和悲伤中自我放逐,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
辰的双手停在键盘上,重重了压了下去,钢琴发出一声难听的吼叫。
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脸颊,看不到表情。
齐麟的后半句话似乎碰触了他神经的某一块。
“你刚才帮了我,原谅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谢谢你,我觉得我俩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聊下去的了,我可不是哲学家,更不是文青。”
“你可以选择逃避我的话,但是我在临走时想要给你一个建议,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得那么糟。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你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说不定某一天,你会发现其实你曾经认为你信仰的东西根本是没有的,但其实,它一直都在。”
齐麟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子打算离开,走了三步,忽的被辰叫住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又没有经历过,你只是一个站在旁观者角度抒发你貌似高尚情操发挥文青语言的家伙罢了,针又不是扎在你身上,你当然没事情。”
齐麟笑了,真的笑了。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是齐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有着自己故事的年轻人,有着一双明眸的年轻人,但是,终究是一个年轻人,辰显然有些被齐麟的话刺痛而变的愠怒,终归年轻。
转过身走去就揪住辰的衣领。
辰被齐麟揪住衣领并想要反抗,却发现齐麟的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根本松不开,脸上写满了愤怒。
大厅里的人们你推推我,我拍拍你,再次看了过来。
都是一脸好奇惊讶和不解,看着钢琴前的这两个男人。
齐麟眸光冷冷如剃刀刀锋,“听着,小伙子,你的确很会看人,的确有一手,我也很为你的故事而感到惊叹,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上有悲伤故事的人太多了,但不是每个人都他吗跟你一样,一个男人最软弱的不是他流泪了,而是他把自己沉浸在悲伤世界中站不起来了,你的故事也就如此了,我已经给你想好了结局,知道吗?”
辰的眸子死死的瞪着齐麟,双手抓着齐麟的胳膊。
“以后在这里弹弹钢琴直到终老,然后被人装在麻袋里扔下海喂鱼,因为这艘回归号从来不会为人挖一个坟墓写上名字,就算会,也不会为你,你一辈子也只能当一个怯懦的小贼躲在角落里观察着各色各样的人,然后自以为是为自己的会看人而感到沾沾自喜,说到底,你就是个渣,就是个废物。”
年轻的辰怒了,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被面前这个比自己大十二岁戴着面具的男人激怒了。
“去你吗的。”
辰想要攻击齐麟,却发现自己在这个每一句话都深深刺痛自己的男人面前,无能为力。
“呵呵,激将法是么?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算老几?”
齐麟冷笑了一声。
“你想多了,真你吗自以为是,我不是激将法,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激将法?你是将吗?你就是一个渣,自以为是的东西,可怜之人自有可悲之处,带着你那点狗屁故事滚蛋去吧,我告诉你,真正有故事的人,不是没有眼泪的人,而是含着眼泪依然奔跑的人。”
齐麟狠狠的推开了辰,转身走开,此时的辰当然不知道,齐麟就是那个含着血和泪依然奔跑的人,真正有故事的人,他的年轻酝酿了他的无知和单薄。
辰瞪着齐麟的背影。
“你站住!”
齐麟转过身来,“喊我干嘛?废物。”
大厅安静到了极点,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呵呵,那我问你,要换成你是我,你他吗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