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看到夏雅惠子中校去散步了吗,还说等着你们回来开会了呢。”
“已经回来了。有件事,想单独给上校说说。”
“哦,什么事情。”徐豹突然心头狂跳,仿佛重新回到了十年前的那爱情起伏的某一刻,“不能在会上说么?”
话一出口,徐豹真想狠狠给自己一拳。
“一件事关重大的事情。只能和徐豹君单独说。”
徐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他紧张异常,不由得牵强一笑。
“我,不愿意看到徐豹君的一时窘迫,假如,突然提出来的话,会让徐豹君一时间难以决断。我认为很短时间内是难以决策的。因此,请原谅我的冒昧先提出来让徐豹君有一个心里准备。”
夏雅惠子谦和郑重的态度愈加使徐豹弄不清她的意思。
“究竟是什么事情?”
“诺亚营地进入一个全新的稳定的阶段,因此,我才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我们支队的决定。”
“啊,支队的决定?”
“是的。我们支队将要渡过河去,在南面草原上建立起另外一个营地。”徐豹大吃一惊,不知道怎样回应夏雅惠子。
“这是你个人,不,支队的决定?”
“当然不是,是与太和号飞船商议后的最后决定。”
徐豹一听此话,知道已经阻止不了夏雅惠子的独立行动,口头上还是继续说下去:
“你们,”他强调了复数形式,“你们都知晓毕喜人,已经派出舰队追击穆姆托上校的炮舰。可以设想,用不了多久,毕喜人肯定也会大举进攻这里,保卫国土是军队的天职,毕喜人不会就此罢休,放任不问的。可以说,与毕喜国的一战似乎难免,这正是我们担忧的地方。本来,诺亚营地的兵力就捉襟见肘,还要承担繁重的生产任务,再一分散,过河建营,你们支队势单力孤,无险可守。这,岂不犯了兵家大忌。”
“徐豹君该不会认为,集中我们现时的全部兵力,据守在趵突河北岸,就能守住营地吧。”
“当然,那也可能很小,只是寄希望于换得更多时间的前提下,尽量不去激怒毕喜人的前提下,能与毕喜人遘和。和平时间的长短,决定危险的大小,也将决定未来的命运。当我们在拥有充足安全的燃料后,大批人员和装备登陆,那时,即使爆发战争,我们完全可与毕喜人抗衡,不再退缩避让。”
“是的,徐豹君说得对,过河与不过河都是在赌博,其胜算决定于时间和机遇。而渡河建营,不会对毕喜人出军有任何影响,那何不多一条路走。”
这句话从专业的军事角度来讲,确实有些强词夺理,但是徐豹没有立即做半点反驳。
徐豹几乎看不到从前那个郑莹的影子了,他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夏雅惠子,直到看得夏雅惠子避开眼光,心泛涟漪。
“不过,我,还是,不想让你,孤身涉险。”徐豹边想边说,紧张的心理让他的话断断续续。
“这是,我们的决定,支队的决定。”
徐豹还想劝说什么,尽管他明白完全无益。他感到自己从来就不能够理解夏雅惠子,以及她的部队真正的想法,他们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场面此刻冷下来,谁都没想好说什么,但是不约而同的似乎又都不想结束,就这样僵着。偶尔对望上一眼,又迅速避开了对方的眼光。
基弗里中校走过来了,他一直在注意着他们的行动。中校嚷道:“上校,不是说要开会么,怎么还在这里磨蹭,都等着你呢。”
徐豹歉意的笑了笑。他看到,队中需要参会的人都在往通讯室营帐里走,那里一向是他们重要聚会的地方,是诺亚营地指挥中心。再看看天色,可能不久雨就要落下来了,营帐外可不是开会的好地方。
风吹得帐篷不停的动,还蓬蓬作响。帐篷布用一种特殊纳米材料制成,虽然极薄极轻,但是柔韧异常,几乎可以防远处射来威力较小的子弹,想要撕破它简直难比登天,只是由于它的重量太轻,总免不了随风而动,容易给人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大家都进帐篷之后,雨开始落下来了。帐篷外呼喊着收拾东西的声音和雨声风声夹杂在一起,营地里显得十分混杂。
徐豹上校首先让通讯官谭力少校通报了其他两队的情况,以及太空舰队里的一些变化。这些消息中,最令人有震撼感的是,毕喜国的舰队正在海上追击穆姆托分队,并且极有可能在今天或明天就发生海战。
“好啊,穆姆托上校一定能洗雪耻辱。这帮阿喜蠢货,应该领教地球文明的厉害了。”
基弗里中校表白道。除鲁克院士和徐豹外,所有人都投去赞许的目光。
“嗯,暂时不谈这个,还是来看看我们营地的工作吧。诺亚基地最近一段时间将要进行的工作。”徐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