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着我:您不能阻挡我的降临。
我沉默了。
他僵硬地岔开话题:不必担心。
更急切的问题是艾尔德奇随时会回来。
魔女:我打不过他。
为什么?
他伸出手,从掌心到小臂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符文:不完全的召唤。
我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我当时和您的约定是什么?
保存啊,他很快意识到,我失言了。
我的头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似乎没有听到我和魔女的谈话,我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其实更想知道魔女的失言,但我的头声称她在不断遗忘,希望我能记住这个故事。
我洗耳恭听。
我和卡狄尔来到山谷的时候这里还都是魔法师和咒术师,教廷迁入了一部分普通居民,法师们都很反对,我也不例外,卡狄尔保持了中立态度,意识到教廷的命令不可更改后,她聆听了凡人的祈祷,成为了他们的守护者。
那么,你,不,我在干什么?
卡狄尔预言了魔法的衰落,她希望我能将剩余的魔法使用者集中起来,我照办了。后来
我知道这会是故事的重点。
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法师和普通人爆发了冲突,卡狄尔阻止了事态扩散却没能真正平息双方的怒火实际上,更严重了,法师们假装治愈伤者,也可能真的只是纰漏,但结果是,错误的魔法把人类变成了食尸鬼。卡狄尔救了他们,但那群家伙以为卡狄尔的血肉能让他们永生。
教廷派出了军队镇压法师与普通人之间的冲突,卡狄尔死了,暴怒的法师和咒术师用魔法对抗圣火,最终毁灭了整个狸尾豆山谷。
我一直在想,卡狄尔是不是知道命运,才让我离开,毕竟,在回到山谷后,我的称号变成了最后的咒术师,普莉希拉。
她强撑着从溶液中冒头:我一定要亲自问她。
我:被砍头是因为召唤魔女?
我的头愤愤地说:我快要成功了,但被艾尔德奇发现,在被砍头前我一直在完善法术,但最终也是一个不完全的召唤。
我本可以做到,但我没有。她闭上眼睛。
我在心里暗想,这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没有魔女的能力,头身分离就死定了。
你也要尽快。魔女不明含义地对我的头说道,随后化为烟灰离开了。
艾尔德奇返回的时候比我们想象中快很多,当天际响起惊雷的时候我知道情况不妙,寄希望于魔女,但他只是握着权杖,面对着我,眼神却在我的头上流连:你们谁来完成最后的仪式?
魔女需要献祭的容器。
我冷静地询问:如果没有会怎么?
魔女风轻云淡:我打不过艾尔德奇,我曾经爱他胜过自己,即便疯了也一样。而后又补充道:你们不会想看到那个画面的。
他双手捧着脸,放肆地大笑,我看到他喉咙深处长出的牙齿,眼神癫狂而扭曲:做出决定吧,我会向另一位提供庇护。
既然到了这时候我想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没有让头与身体结合固然遗憾,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我的头能活下来,以魔女的能力再找一具身体想必不是什么难事,也许不一定适配,但普莉希拉还能活下去。
我来献祭。
不。我的头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