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笑笑,道:“不如去请个罪吧,看看皇上会治你什么罪?!要是把你太医院判的官职罢免掉,本神医就带你四海去行医。”
李太医抬起手,用袖子擦擦汗,道:“我听无尘子师父说,你以前行医时,还被人追着打过!”
“听我师父胡说,我的医术有那么差吗?”
“无尘子师父说,不是你的医术差,是你趁行医的时候,调戏人家公子。”
画堂春眼一瞪,“你闭嘴吧,你以为我会看上你个老帮菜!”
李太医尴尬的笑笑,“我只是那么一说,嘿嘿嘿。”
“赶紧滚去请罪吧!”画堂春袍袖一摆走了。
李太医鼓足勇气去御书房请罪了,正好皇上在批折子,他就在旁边战战兢兢的等着。
谢松庭在写完最后一笔时,抬头看他,“怎么了?”
李太医扑通跪在地上,“皇上,微臣死罪,微臣为太子殿下诊错脉,差点误了大事,微臣死罪!请皇上责罚!”
李太医以头触地,整个人如五体投地般跪在地上,等着头顶决定他命运的声音。
他是前朝太医,仁宗帝那个时候,同僚们转眼掉脑袋简直是家常便饭,上一任院判,不仅自个掉了脑袋,还连累全家被流放。
幸好,当今圣上大赦天下,院判的儿子从宁古塔九死一生流浪到上京,总算捡回一条命。
可是,他的老母和妹妹就没那么好的运气,早就病死在流放的途中。
李太医前几日出宫,还去看了看那孩子,照应了下,也算全了上一任院判提携他的情意。
“起来吧。”
李太医身子一震,以为他听错了,良久,当又听到皇上低沉的声音,他才敢抬起头,“皇上。”
“起来吧,李太医,你一路跟着我,立下大功,我和夫人都记着。再说,那件事也不怪你,你们是郎中看病,又不是道士驱邪。”
“术业有专攻嘛!”
“皇上!”李太医一撇嘴就要哭,谢松庭忙抬手,“打住,不准哭!”
他听夫人说过,这个李太医胆子又小,又爱哭,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下去吧,我忙着呢。”
“是,皇上。”李太医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走到门口,又听皇上道:“以后太子的身体康健就交给你了。”
他李太医身子一震,猛地回头,拱手道:“皇上,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一晃三年,谢朝歌已经叽叽喳喳的能说好多话了,甚至都会背诵诗词名篇了,可是,谢朝阳还爹爹娘亲的说不清楚。
谢松庭已经绝了十五年后离开上京的念想,要是吴圩子找不到他儿子的那缕魂魄,他估计这辈子都得呆在这。
没办法,总得为儿子留下一座像样的江山!他这三年当真勤勉的很!
一日在御书房,谢松庭正在批折子,朝阳殿下和朝歌殿下在外面的廊下玩耍,清脆的声音传来,听得谢松庭忍不住莞尔,都是朝歌的声音。
谢松庭伸个懒腰,正要继续批阅下一本折子,就听到了朝阳殿下的声音。
“爹爹,爹爹,爹爹。”
他竟然清晰的喊出了爹爹,谢松庭扔下折子就冲了出去,”儿子,儿子。“
谢松庭高高抱起谢朝阳,”儿子,再叫一声!再叫一声爹爹。“
”爹爹,爹爹。“
“哈哈哈,好儿子!叫娘亲!”
“娘,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