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没看见他们杀人吗?”
“回大人,小的的确没亲眼看见,可这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全府的人就都没了!都死光了……”
王平急忙辩解,声音里的惶恐让他感到窒息。
“我虽在水里躲着,可上面连一点挣扎、哭喊的声音都没听见!若不是杀得干净利落,怎么会半点动静都没有?”
方鸿江闻言,指尖的动作顿了顿。
他想起早前勘验尸体时的场景,太守府上下几十口人,脖颈处全是一道平整利落的刀口,精准封喉,没有半点多余的伤痕,更无挣扎抵抗的痕迹。
凶手显然是冲着取命来的,手法娴熟,心思缜密,难怪这么大的命案,街坊邻居竟没听到一点风声。
思索一瞬,他又看向王三平。
“你在太守府多少年了?”
“差,差不多得有两年了”
“那时间也不短了”
方鸿江点点头。
“你可知道唐大人在渠州任上这些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是跟谁结过梁子?”
“这、这大人的事,我一个下人也不敢打听”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唐大人待人一向和善,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没什么架子,按理说……应该不会得罪什么厉害人物才对”
方鸿江沉默着没说话,心里却在复盘,他初到渠州时,便听过不少官员对唐辕的评价,大多是“清闲”“无争”之类的字眼。
若说唐辕是因得罪天鹰阁被灭门,他是万万不信的。
他早已派人查过,唐辕平日深居简出,从未与任何杀手组织有过往来纠葛。
反倒是唐辕手下的那几个下属,行事似乎有些张扬,倒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思绪翻涌间,天色已然擦黑。
又是查案到入夜,方鸿江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临时住下的太守府偏院。
操劳一日,眼下他只想赶紧洗浴休息。
可刚推开房门,一股浓烈刺鼻的脂粉香就扑面而来,呛得他皱紧了眉。
“滚出去”
通明烛光下,看着床上衣着妖娆身姿妩媚的女人,方鸿江神色厌倦冷淡。
谁这么大胆敢往他屋里送女人?
那女人像是没听见他的呵斥,反而从床上缓缓起身,纱裙滑落肩头,露出如美玉般莹润的双肩,披散的长发垂在胸前。
她的眼神魅惑至极,足以让寻常男子心旌摇曳。
“大人辛苦劳累一天了吧?”
她声音软得像春日的雨水,黏黏糊糊缠上来。
“让小女子给您松松肩,解解乏好不好?”
方鸿江本就疲倦,现在被搞得更加心烦,连一个正眼都不想给她,转身就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