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权有势的人,她兴许要斟酌斟酌对策。
这些村民不过是仗着人多嘴杂,实则是纸做的老虎,只需轻轻一戳,不用费什么工夫。
何况陆隽有了功名,衙门那里的人早晚会来巴结他,她仅是在后边推了一把。
问题是解决了,然今日的天色,注定她回去没好果子吃。
“隽哥,我晌午不能陪你了。”吴阿牛站起身,拿了放在堂屋的油纸伞,说道:“我姐姐今儿个回门,这会儿子雨下得那么大,我得回家瞧瞧去。”
他跟虞雪怜交代道:“虞姑娘,雨下得太大了。你别着急回去,等雨停了,我和隽哥送你下山。”
吴阿牛一走,这意味着,虞雪怜要单独与陆隽在一间屋子相处。
堂屋的光暗得可怜,因怕雨水瓢泼到屋内,吴阿牛走时把门关上了。
虞雪怜有些局促,感觉坐着不舒坦,站着不舒服。
她思忖,这不是大好的机会吗要找点话跟陆隽说。
陆隽却比她坦然,木桌上的菜篮子装着胡萝卜、土豆和辣椒,他语气平常:“虞姑娘吃辣吗”
“吃的。”虞雪怜问,“陆公子要做饭吗”
“是。”陆隽提起菜篮,说道:“要委屈虞姑娘了,我这两天没有去镇上买肉。”
他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果蔬,好在灶房不是空无一物,他多做一些便是了。
虞雪怜笑道:“是要麻烦陆公子了,我若不在这儿,陆公子只用做一个人的饭就好了。”
“不麻烦。”陆隽句句回应虞雪怜,“虞姑娘既把陆某当朋友,只是做饭,不麻烦。”
他进了灶房,虞雪怜耐不住好奇,她随他的脚步,站在灶房外。
陆隽的衣袖捋了上去,露出半截胳膊,那把菜刀在陆隽手中衬得小巧别致,案板眨眼间堆了一案板的胡萝卜丝。
灶房的地是用泥巴糊的,陆隽弯腰拾着放在角落的干柴。
虞雪怜跟母亲在小厨房做了几次膳食,不能说厨艺精湛,可打打下手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犹豫地踏进灶房,问道:“陆隽,我能不能帮你生火”
陆隽回头看,女子的裙摆蹭上了黄泥。她擦了擦手,嘴上问着能不能帮他,身子已在行动。
虞雪怜蹲在角落,她挽起袖子,挑拣着柴火。
母亲说过,带湿气的木柴不好点火,陆隽家的灶房背光,即使不下雨,整个屋也是被湿意裹挟。
“这些,应该够吧”虞雪怜抱着挑好的木柴,坐到灶台前的小板凳上,自问自答:“我们两个人,这点柴火应该够。”
“够的。”陆隽洗干净手,继续切菜。他的余光清晰可见虞穗的手掌托着木柴往灶窟里送。
陆隽把切好的菜放进盘中,舀了一勺油倒进锅中。
“噗呲——”
虞雪怜吃力地推着风箱,凭借母亲教她生火的技巧,她觉得这火势不大不小,适合炒菜。
火势行不行,当然还是要问掌厨的。
“这个火候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