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转身出了房门。
没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拿了个药瓶。
这并非他们平日里睡的主卧,什么都没有。
他专门去给她拿药膏去了。
被褥被掀开,手掌搭在膝盖上,就要来掰她的腿,崔令窈有些不自在,道:“我自己来吧。”
谢晋白没许,“你我夫妻,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他褪了她亵裤,给她上药。
很轻柔,很小心。
修长的指骨,挖了点乳白色的药膏,给她伤处均匀涂抹。
明明不带色气的动作,但崔令窈看着看着,愣是羞红了脸。
等谢晋白给她上完药,穿好裤子,抬起头见她这幅模样,愣了瞬。
他眉梢微挑:“在想什么?”
“……”崔令窈没说话,快速躺了下去,被褥盖过了头顶。
谢晋白瞥了她一眼,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手指,淡淡提醒道:“还没用膳,你是自己起来吃,还是我给你送过来。”
崔令窈有些受不了他这平平静静的语气了。
她掀开被褥,瞪着他道:“你有什么不高兴不妨直说,别又阴阳怪气的,让人看了烦心!”
擦拭指节的动作顿了瞬,谢晋白撂下手帕,道:“先用膳,有什么话用完膳再说。”
崔令窈讨厌死了他这副模样,一股子无名火蹭蹭往颅顶冒,拎着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你这个死样子,我还能用的下膳吗!”
她左肩还受着伤,不能使劲,只右手灵活,根本没什么力气。
谢晋白任由她砸了两下,才扣着她手腕,将她揽进怀里,无奈道:“脾气怎么就这么大,总跟我动手做什么。”
谁家夫人是她这副性子。
一句话不顺心,就要跟自己夫君动手。
不是咬,就是掐,现在还学会用东西砸他了。
“解气没有?”他扯开自己衣襟,指着自己胸膛的牙印,“要不再咬一口?”
他倒打一耙。
崔令窈气的想哭,“明明就是你莫名其妙的不高兴,怎么就成了我脾气大。”
谢晋白愣住。
显然没料到,自己那点子情绪,能被她敏锐捕捉到。
明明从前,他就是生了一肚子闷气,她都无知无觉的。
实在不想再跟他吵架。
崔令窈吸了吸鼻子,道:“你到底怎么了,我有身孕你不高兴吗?还是说你还在介怀我之前让你纳妾的事?”
可她后来不是没再提起了吗…
想到那六张他亲自选出来的美人图,崔令窈心头有些酸涩,“你遣小厮专门将父皇送你两个美人的事来试探我,我还没觉得不高兴呢,你闹的哪门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