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
她拉着女儿坐下,先是问了问的肩伤,听见一切都好,方道:“一早儿听说平王府出事,家里正惶惶不安,你要是不回来,为娘也打算往王府走一遭了。”
自打跑马场事发以来,侯府这些天就没消停过。
郑氏作为主母,里里外外操了不少心,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很多。
崔令窈看的心酸,握住母亲的手,“女儿就是怕家里着急,这才回来看看。”
还得自己血脉贴心。
昌平侯撂下茶盏,问:“殿下可有透露,欲要如何处置平王?”
“具体如何我不知,”
崔令窈道:“但女儿保证,此事绝不会牵连嫂嫂。”
闻言,厅内凝滞的空气顿时一缓。
郑氏抚胸庆幸:“这就好…这就好…”
平王犯下如此大错,只怕难逃一死,能不牵连外嫁女,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崔明睿也长舒了口气。
他挂念妻子,听了这话,当即站起身,对母亲深深一躬,道:“安宁还不知此事,她身体不适,情绪不能激动,还请母亲费心约束奴仆,不要在府里妄言。”
郑氏颔首:“你放心,为娘知道轻重。”
崔明睿再次躬身,向长辈请罪,“安宁该醒了,孩儿先行告退。”
谢安宁受了内伤,浑身疼痛不已,腹中又还在孕育一个随时会落下的胎儿。
情绪十分低落,身边离不开人。
尤其离不开夫君的陪伴。
郑氏摆了摆手,放儿子离开。
人一走,厅内气氛顿时变了。
连带着两位叔叔在内,神情各异。
崔令窈察觉出什么,低声问:“怎么了?可是嫂嫂那儿又出了差池?孩子……”
郑氏缓缓摇头,看向两个小叔。
两人当即会意,起身告辞。
崔令窈愣住。
这是她的嫡亲叔叔。
如今还没分家,三房人同居侯府。
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关系好的很。
什么话,要避着两位叔叔单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