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公子今晚的飞机。”下人立刻回答,“祁镇的事情已经顺利解决了,就是大公子颇为不满……”
“手下败将,还有什么资格不满?”周淮左轻蔑地笑了,“杀不死敌人,就等着被敌人杀死。我这个大儿子怎么就是不懂,做人要做得更绝一点,即使是亲兄弟也不能留情。”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不是在讨论自己两个儿子之间的生死博弈。
纵使下属跟了周淮左大半辈子,听到他如此冷血无情的评价,依然忍不住背脊发寒。
“那逆子今晚回家吗?我要和他谈谈。”
“呃……”下人支支吾吾,忐忑犹豫,“小公子他今天不回家。”
整理袖口的手一顿,周淮左眉梢轻挑:“要与刚才那位小姑娘在一块?”
“……是。”
周淮左沉吟片刻,笑意缓缓浮起:“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倒没想到,我的儿子还会是个情种。”
“那我们要出手吗?趁他们感情还不深……”
周淮左挥停,“不急,这事要让他们自己来。”
下人疑惑不解。
他的声音里带着讥讽的笃定,“我这个儿子最像我,也最喜欢和我反着来。我直接出手拆散他们,他只会护得更紧。只有等他自己看清、自己断了,才会死心。”
“那……您要怎么做?”
周淮左走向停在门外的劳斯莱斯,头也不回地说:“很简单,让这位聪明的小姐明白,有些鸿沟是爱情无法跨越的。也让我那个自以为是的儿子也清醒清醒,想要爬上高位,总要付出些代价。”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浮现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包括所谓的爱情。”
车行驶在前往港城国际机场的路上,孟逐反复确认着周予白的航班信息。屏幕上依然显示着“飞行中”,她暗自祈祷这场雨不会影响航班正常降落。
抵达机场时,距离预定到达时间还有半小时。孟逐走到最近的出口处等候,正好看见旁边有家花店,便想进去挑一束花。
花店名叫“花与爱丽丝”,听起来很少女,偏偏店员却是朋克风:烟熏妆、铆钉项圈,站在粉粉嫩嫩的布景里,看着格外割裂。
孟逐对花并没有多少研究,正为选什么花而犯愁时,忽然一只手臂从身后环过来,轻轻一带,她整个人便倒进了一个硬朗的胸膛上。
“啊!”
惊呼没出声就被捂住。她抬头,正对上一双狐狸般的眼,笑得欠揍。
“吓死我了!”她气得锤了他一下。
“好好好,下次不吓了,”周予白故意揉着胸口,装出一副很痛的样子,“下手这么重,再来几次我真受不了。”
“我明明没用力,”嘴上这么说,眼神已经担忧起来,手下意识伸过去揉了揉,“真的很痛吗?”
周予白趁机箍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踩在自己的脚背上。两人瞬间贴得更近,他坏笑着:≈ot;痛,所以你多揉揉,反正你最喜欢摸这里了。”
孟逐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调戏,脸烧得通红,大庭广众下自己像个色中饿鬼似的。她恼羞成怒,伸手推开他。
周予白看她耳尖红透,没再逗她,转而瞥向花店:“你在挑花?给我买吗?”
“嗯……不过我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孟逐嘀咕着,“要不一起选?”
“阿逐,你可真疼我。”他凑近,声音带笑,惹得她更羞。
花店不大,花的品种却不少。从摆在外面的普通花束,到保鲜柜里的名贵品种,他们看了个遍。有些花单支就要三位数,孟逐默默祈祷周予白别挑那种,不然她的钱包要哭了。
正看时,她忽然认出一束熟悉的花,拉着他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