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立刻出言求情:“陛下,御史们虽然说话难听,但毕竟身为御史,职责所在,草民斗胆求陛下宽恕,以彰陛下仁德!”
“所以,苏珏公子也认为寡人错了?”楚云轩站起身把玩着酒樽,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珏。
苏珏沉默不语。
自然是你错了。
可你从来都不认为是自己错了。
燕文纯,你后悔了吗?
他又忘了,他就是那燕文纯啊……
“说!大胆地说!寡人只想听公子的真心话。”
对于苏珏,楚云轩向来有很大的耐心。
毕竟这个囚笼布置了多年,不急在这一刻。
他虽已猜出来一二,但还是想听听苏珏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陛下,确实是您错了!”
苏珏说完以头抢地,长跪不起,静静等着帝王的暴怒。
“好,苏珏公子既然有如此见解,那便看着他们是如何受刑的,灵均,你好好顾着苏珏公子。”
出乎意料的,楚云轩并未降罪于苏珏,如此轻拿轻放,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但已是尘埃落定。
苏珏只能接旨。
“好了,这宴会,散了吧。”
楚云轩挥了挥手,依旧是平淡如水般的语气,仿佛被廷杖的不是自己的臣子,而是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小虫。
那些御史言官已不再挣扎,被兵士硬生生拖着,却仰着头目光,悲戚地大喊着:“陛下,你能杀尽九州之人吗!”
“陛下糊涂啊!”
“昏君!昏君啊!”
“我西楚危矣!”
“微臣谢陛下恩赏!”
这一声声不甘的凄厉响彻殿宇,是对世道不公的感慨,是对上位者的讽刺,也是对这昏君的愤恨。
楚云轩的目光冷冽了几分,也是无人敢出声。
这夜宴,终于散了。
……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整个临江被阴云所笼罩,让本就的诏狱更可怖了几分。
韩闻瑾靠墙而坐,墙外雨声不歇,狱卒们喝着酒小声议论着什么。
韩闻瑾听得不是十分真切,却也拼凑出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