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皇上对安亲王本来就很戒备,这种戒备旁观的福全都看得很清楚,宗室甚至岳乐本人都很明白。
岳乐这些年不争不抢低调行事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所以一听告御状告的是安亲王府,福全也有些坐不住了,喊人结账后迅速离开了聚贤楼。
打听清楚告御状的人被带去了哪个衙门后,福全没再继续跟,而是领着人回了府。
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派人跟这桩官司,他自己倒头就睡。
几天赶路,他太累了,再加上填饱了肚子,他困得都快睁不开眼,要不是意志力强,怕是在马上他就睡着了。
眼下回到府里再也扛不住了。
福全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第二日中午才醒来,醒来洗了把脸,还见了刚蹒跚学步的儿子。
用膳时才召人汇报情况。
“……找人去了宛平县衙门,那边说接到报案的有上百户,告御状的有三十二户,所告人家涉及到亲王、郡王、贝勒、贝子、辅国公,还有几位宗室女。”
福全面色难看。
“皇上已经明令禁止放印子钱,他们竟然还敢顶风作案?”
王府的管事大太监解释道:“皇上是下了圣旨,只是这些人家放出去的银子太多,若是不拿回来怕是揭不开锅。”
只是有人胆子大,趁着皇帝离京,不只本金要拿回,想要大捞一笔。
管事大太监劝说了一句,“都是宗室亲戚,王爷还是莫要沾这盆污水,这事还是交给衙门处理。”
福全咬牙道:“我想管他们这堆屁糟事吗?是皇上下旨命我回京处理这件事,事情都传到皇上耳朵里了,是他们想堵就能堵的吗?”
说到这里他起了疑,“府里是不是也有人放钱了?”
管事大太监沉默了片刻,“侧福晋怕是手有些紧,拿了一千两跟家中嫂子一起做生意。”
不用细问,这做生意定然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他生气道:“王府内缺她吃喝了吗?保泰养在他她膝下,她不为府里名声考虑,也得顾虑着保泰啊!”
侧福晋瓜尔佳氏很合他心意,更不要说她诞下了府里唯一的子嗣。
保泰看着就很健康,这次回来就能种牛痘,只要小心照料,长大成人是没问题。
然而在他眼前温柔体贴的女人背地里竟然拿银子出去放,直接颠覆了她在他心中的善良心肠。
那印子钱拿回来的钱可都沾着血泪,她怎么能用得安心?
福全失望,再想到唯一的儿子养在她身边,怕是将她的心都养大了。
再想想福晋,福全更加头疼,福晋生了三个孩子,长女长子夭折,今年正月三女又夭折了。
自这个孩子没了后,福晋便病歪歪的,像是了无生趣的样子。
他有心将保泰报给福晋养,可看福晋这样子,怕是自己都照顾不了,如何能照顾一个孩子?
家里一堆糟心事让福全不由头疼,都说皇上子嗣艰难,跟皇上比,他的子嗣才叫艰难。
府里就剩下这一个孩子,能不能站住还是问题。
算了,不想了。
福全摇摇头示意管事大太监继续说。
“这些告状的人之前也告过,但是不知为何有撤状了,后来消失了几天,等昨天再出现,这伙人聚在一起像是豁出去了要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