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芝顿了顿,视线瞟过金线蟾蜍,再加一句,“另外给你一间单独的屋子折腾你那些——试药的玩意儿,规制照你的喜好。”
此言一出,唐茵茵霎时眼冒金光:“早说嘛师姐!自己人何必打打杀杀的,多伤感情!”
顾青芝斜她一眼:“我若不这么干,你肯露面?”
唐茵茵:“嗐!你瞧这事闹的!”
她随手一摸,染成黑色的指甲不知从哪抠出一张赌坊的刺杀令,那张纸被她夹在指尖,轰然燃起蓝色火焰,霎时化作霏粉。
“虽然我打小志向就是抓师父师兄师姐试药,不过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师姐,我以后的药材可就指望你咯!”
眼见唐茵茵就要抱过来,顾青芝连忙避开,手痒就够折腾了,被她抱一下恐怕要浑身痒,她当真只能去吃那只呱娃子的口水了。
“给你一炷香,去把你所有的布置清理干净,丁点粉末都不许剩。”
“师——姐——”唐茵茵拉着长音企图耍赖,“那些东西都很贵的,就这么浪费了多可惜啊?”
“少来,放倒一个看你怎么跟端王交差,你那间试药的屋子还要不要了?”
说起这个,唐茵茵只得收起撒娇蒙混那一套,撅着嘴翻下楼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顾青芝看着唐茵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她转身下楼,脚步却比来时轻快半分。
最后一块拼图,总算就位了。
接下来两日,封斩夜直接大手一挥,将之前给顾青芝养伤用的院子改成暗卫院,由顾青芝与柳嬷嬷一同商议布置。
三进的院子宽敞又足够隐私,府内其他人若起了窥伺心思也得花番功夫才能摸清。
由于暗卫团的武库需求与普通侍卫院有所区别,加之牧应和唐茵茵都需要单独的空间,顾青芝赌坊王府两头跑,忙得头脚倒悬,连封斩夜每晚的骑术教习都顾不上。
在此期间她还专去过一趟侍卫院,从牧应那里得到了确定的答复。
两日后傍晚,将暗卫院彻底打理妥当,她便马不停蹄地去了书阁。
太傅刚走,封斩夜正在温书,吴方守在一旁以磨墨做掩,打着瞌睡。
顾青芝进屋便道:“阿夜,暗卫今晚到府,要不要找个时间见见他们?”
封斩夜还未开口,一旁的墨盘“咣当”一声巨响。
吴方睡迷糊了被推门声惊醒,以为柳嬷嬷来了,“蹭”地一下站起身,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抹着口水。
“我没睡,没睡。”
“再打瞌睡就出去站着。”封斩夜瞪他一眼。
“哦,好嘞。”吴方不情不愿地往外挪。
经过顾青芝时,她无奈地揣起手,递来一句话:“去暗卫院等我,清醒清醒。”
吴方刚醒还有些懵,走了一半才猛然回头:“不,等会!顾老弟你说啥?”
“稍后分发暗卫服饰腰牌,你不去吗?”